钱家儿郎最先道:“监正,我们……我们也就闲来无事随便聊聊,没想到事会闹得这么大。”
曹家儿郎也连忙附和:“是啊,谁知道姜星灿就跟疯了似的,冲上来就要打人!”
“便是我们背后非议不对,那也不能动手伤人啊。”
裴六郎顶着一脸伤痕,说句话都要吸口冷气,却也不忘用眼睛去夹姜瑶光,一脸不服气的咕哝:“何况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不成?”
“裴六!你胡说八道什么?”
月华一下子就毛了,指着裴六郎:“我看你还是没被打够!”
裴六郎现在看到月华就怕,忙不迭躲在文监正身后,嘴里还高呼:“监正救我!”
文监正眼皮突突直跳:“姜月华!”
“月华住手。”姜瑶光也淡淡开了口。
接收到自家阿姐的眼神,月华只得闷闷不乐退了回去。
姜瑶光看向那个与月华差不多年岁的裴六郎——
这个岁数的儿郎长得比女郎慢,瞧着也一脸幼稚。在姜瑶光看来,完全就是小屁孩。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检点,方才被退婚。又说我无人敢娶,再次勾搭卫国公府二郎……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可有证据?”
姜瑶光睇着那裴六郎,黛眉一挑:“若呈得上证据,今日便是叫星灿和月华给你磕头赔罪也不为过。倘若拿不出证据……”
话音顿了顿,她冷笑一声:“别说他们要打你,我也要拿鞭子将你捆了,丢去你裴府门口,问问你家中长辈是如何教你!”
这话一出,莫说裴六郎,就连钱家、曹家儿郎都抖了三抖。
毕竟这胭脂虎的腰上,的确缠着一根瞧着就结实的软鞭——
这要是被抽上一鞭,定然会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我…我……”
裴六郎眼神都飘忽了,磕磕巴巴道:“反正你就是这样的人,外人都是这样说的!”
“外头都是这样说的?看来,几位小公子并无证据,只是人云亦云,是非不辩,便在背后污人清白了?”
姜瑶光嗤笑着,手掌也好似去摸腰间的鞭子。
她这一动,那钱家儿郎忙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指向裴六郎:“是他!是裴六郎拉着我们说的!”
曹家儿郎见状,也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们本来是约着玩斗鸡的,是裴六郎突然提起这茬。”
“要怪就怪裴六郎!”钱、曹俩儿郎齐声说道。
裴六郎那张脸“唰”得一下又白又青,急着跺脚:“你…你们俩,你们这俩叛徒!”
姜瑶光看向文监正:“监正,看来确有其事了,还请监正定夺,此事孰是孰非。”
文监正:“……”
他只知学生们是起了口角方才斗殴,没想到背后竟说得这样难听。
现下那被造谣的姜大姑娘就在眼前讨说法,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全然责怪动手之人。
就在他要开口时,裴六郎不服道:“谁说我没有证据,我姐亲口与我说的,看到你与那李二郎退婚后还在长安寺的庙会上勾勾搭搭,你…你还恬不知耻,想要勾引我庶兄!”
这话一出,阖屋俱静。
姜瑶光美眸轻眯。
这时,屋外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呵斥:“六郎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