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强烈的对比,就如一记巴掌似的,抽得她脸上火辣辣的。
“既然他这般不识抬举,羞辱于我,那我必然也不会让他如愿……”
她这般暗想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先是几个丫鬟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婆子们慌乱的呼喊声。
顾柔儿这会儿心里本就烦闷,听到这声响,更是不耐。
秀眉一蹙,她停下了脚步,对门外喊道:“丁香,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丁香听得吩咐,连忙小跑着出去。
不一会儿便匆匆返回,她微微喘气:“姑娘,是西小院的花姨娘要生了!”
顾柔儿听后,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轻蔑。
“哼,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添乱!”
她正为情所困,这府里却因为一个名分尚未定下的妾侍生孩子而闹得鸡犬不宁。
不过想到花红绡入府以来,经营那个胭脂斋为自已带来的利润……
顾柔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稍稍整理下衣衫,她缓步走出了凝香阁。
夏日的阳光炽热无比,照在身上仿佛要将人点燃。
顾柔儿下意识地用手遮挡着阳光,精致的妆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她沿着曲折的回廊朝着花红绡住的西小院走去,心底嘟哝,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选了这么个闷热的日子生。
待走到西小院,便见院内丫鬟婆子们来来往往,神色慌张,有的手里端着热水,有的拿着干净巾帕,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与此同时,稳婆的吆喝声和花红绡痛苦的呻吟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姨娘,再使点劲儿——”
“啊啊啊好痛,妈妈,我不要生了……”
“姨娘说什么胡话,还是别叫了,省些力气使劲才是。”
“呜呜呜呜我要回家……”
含糊哭了一阵,最后也不知花红绡是没了气力,还是听进了稳婆的话,哭声渐渐小了。
院外的顾柔儿皱了皱鼻子,嫌弃地看着周围乱糟糟的场景。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婆子才注意到她,连忙上前请安:“大姑娘,您怎么来了?产房血气脏污,您还是回去吧。”
顾柔儿蹙眉,淡淡道:“我路过罢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真要挪开步子,又莫名有些挪不动。
她想着来都来了,不若再等等看,万一生了呢。
却没想到这一等,却等到日落西沉,屋内的动静也愈发清冷诡异。
就连陆续赶来的顾夫人和顾文轩也都焦头烂额,逐渐沉不住气。
就在顾柔儿纠结着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先回凝香阁歇息时,稳婆忽然两手是血的从产房里冲出来,惊慌喊道:“花姨娘大出血,怕是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