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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花园石径。
江望祖一边走,一边嘴巴里正嘟嘟囔囔的抱怨道:“真没见过这么无理的人家,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姑娘,明明成了个残疾,还痴心枉想着要嫁到我江家。”
说到气愤之处,他回头朝着洛依所住的院子愤怒的望了一眼,“呸”的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配嫁到我江家吗,配嫁给我江望祖吗,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就和这样一个残废订了亲,这婚我是退定了。”
他实在是气极了,当初和洛依订下婚事时,原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再加上他们两个是旧相识,他也就勉强同意。
洛依虽是清平侯府的姑娘,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孤女,本来还有老太太在,对大房至少有些维护,现在可好,老太太死了,洛婵死了,就连洛庭轩也死了,大房彻底没落了。
这也就罢了,洛依有洛婵那样被凌迟而死的姐姐,还有洛庭轩那样助纣为虐的亲哥哥,早就没了脸面,依他看来,很快,整个清平侯府都要树倒猢狲散了,谁还敢要她,真是晦气透顶了。
况且,论才情样貌,她都很普通,他早就想来退亲了,只是洛府接连出了这么多的事,他心里念着旧情不好来雪上加霜。
如今,看洛府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他这才带上了退婚书前来退婚。
当年,订婚时他们家给了洛府丰厚的定婚礼,他大大方方就不要回去了,只要能退了这桩婚事皆可。
谁知道清平侯连他的面都没见,直接叫了两个下人推推搡搡的将他轰出了院子。
他气恼万分,心想洛熙平又不是洛依的父亲,只是二叔。
他不见他,他只能直接去找洛依,但凡洛依有点自知之明都应该同意退婚,结果洛依和她那个不讲道理的二叔一样,连面都没见,又命人将他轰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一家简直欺人太甚了。
不要说他们洛家已日落西山,就算洛家还是从前的洛家,他江望祖也可不能娶一个残疾女子做正妻,哪怕他日后可以再纳一百个小妾,也会被人嘲笑死。
正骂着,不防头跑来一团雪白东西,他吓得往后一退,脚没站稳,再加上地上太滑,他往一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
痛呼一声,他揉着后脑勺爬了起来,定眼一看,就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东西正对着他龇牙咧嘴的叫唤。
他乍看以为是只小白狗,气的要命,人欺负他也就算,连这府里的恶犬也敢欺负他。
他冲冠眦裂,从地方捡起几块石头就朝着小白狗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骂:“好你个狗东西,今日老子不把你炖烫喝就不姓江!”
“嗷呜……”
花花浑身雪白的毛突然炸开,狼嚎一声,龇着尖利的牙,亮出锋利的爪,一个纵身跃起,朝着江望祖扑来。
江望祖不想竟不是狗,而是狼,他眼睛里闪过瞬间的惊慌,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花花扑上来的时候,他调屁股就要逃跑。
脚下又是一滑,这一回是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他呜呼哀嚎一声,额头上已冒出汩汩的血来,刚起爬起来再逃,小腿上传来一阵被噬咬的疼痛。
他又惊又痛,这才想起,他不是文弱书生,他还有点手脚功夫,怎么被一头小畜牲欺负至此了。
正要翻身一脚将花花踢飞,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