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征回到单元房,推门而入时,南向晚正背对着他擦拭湿发。
他目光一怔。
她不知道打哪翻出了一件他的崭新汗衫穿上,由于他的衣服太大,领口松松垮垮地斜在右肩。
“你洗澡了……我是说,没带换洗衣服你可以跟我说。”
南向晚把湿毛巾甩在铁丝上时,顾野征已经将冬常服脱下,罩在了她身上。
那带着他体温的衣服,一下就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天色已晚,顾野征只能让人先安排南向晚住到他分配的集体宿舍里,他则先去处理要事。
这五层的红砖苏式建筑,是配了公共水房跟厕所的。
南向晚本没打算洗澡,毕竟她这一趟也没带换洗衣服,但既然要住一晚上,肯定还是得清洗一下脸手。
她在军区宿舍的公共水房里,接了一盆热水。
“哟,这谁啊,以前没见过,怎么在咱们水房?”尖利嘲讽的中年女声从旁边传来。
南向晚抬头,看见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大姐堵在门口,她手里端着个搪瓷盆,盆里还装着水。
水房突然安静下来,只剩水管漏水的“滴答”声。
几个正在洗菜的军属眼神异样地朝这边瞧着。
这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初来乍到,南向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甩了甩手上的水,将盆子的水沥干净后,她端起就打算走:“让让。”
可那大姐却不依不饶,见她不吭声,不接茬,但没有怯懦心虚地给自已示好,就故意往前一挤。
南向晚皱着眉,用力一使劲。
那大姐一趔趄,顿时怒了。
下一秒,那她一盆漂着油花的刷锅水“哗啦”一下全泼在了南向晚的身上。
混着油腻菜叶的脏水,顺着南向晚的裤子往下淌。
水房里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那大姐看着她狼狈样,得意地笑了,还叉着腰,嗓门扯得老高:“有些人啊,不要脸,在外面乱搞破鞋,还真是不怕遭报应啊!”
南向晚抹了把脸上的水,突然笑了。
“你有证据吗?”
“要什么证据?调查组的人都将你带过去审问了,这事我家男人都告诉我了,你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不安份的,长得漂亮又怎么样?有咱们这些女人贤惠顾家吗?”大姐撇了撇嘴。
“如果没有证据,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