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稚还是回房了。
她刚一进屋,魏迟的脑袋就又探过来了。
毫无意外的。
虞稚默默走到床边背着他脱了外衣,准备去浴房好好洗个澡,魏迟立马就问:“媳妇,有热水吗?”
“嗯,砚台帮我提了。”
魏迟哦了一声,视线还是牢牢锁在她身上。
虞稚轻声道:“你先睡吧,我想去洗澡。”
魏迟没有说话。
大概是魏母说的话被魏迟听了进去,他不再一味追着鱼鱼,而是沉默地等待,浴房内传来轻轻的水声,虞稚进去了又一段时间,魏迟在床上一动不动。
等虞稚出来之后,他便闭上了眼。
虞稚进屋后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看到这一幕,以为魏迟睡着了。
她松了口气,默默坐在桌前去擦头发,新婚后,魏迟还给她打了一个梳妆桌,就是方便虞稚擦头发和涂涂抹抹的。
她细细擦过头发,但不完全干,就觉得已经很困很困了,虞稚也懒得擦了,放下帕子就准备去睡。
宽大的炕上,魏迟旁边空空荡荡的,婆母应该换过褥子和被子之类了,虞稚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爬上了炕,尽量小心又小心地避开魏迟,绕到最里面去了。
他们二人从前一直是一床被,但现在虞稚钻到了另外一床里,将自已裹成了蚕蛹,她闭上眼的时候,身旁的男人眼睛又睁开了。
魏迟侧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人,从他的视线看去,也就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
但即便这样魏迟也不挪开眼睛,不过片刻后,他忽然伸手,摸了摸虞稚的头发。
虞稚本来已经要睡下了,倏然一僵。
“我困了……”她轻声开口。
魏迟嗓音沙哑:“鱼鱼,头发没干。”
虞稚闭着眼,“随它去了……”
身后的男人不再说话,而虞稚浓浓的困意袭来,闭上眼便彻底睡了过去。
但魏迟却几乎一眼未曾合眼,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天光大亮。
……
老二也回来了。
家里陡然就更热闹了些。
魏远是个更勤快的,还有他的那群弟兄们,天不亮就把魏家院子里所有活都干完了。
什么挑水、砍柴、浇地、喂鸡喂狗……压根没有了何氏柳氏什么事。
两人来到院中的时候都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