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
陆恂顿了顿。
姜栖月身上有很多谜团。
不只是对他的影响,还有这个人本身。
一个心思浅薄,叫人能一眼看透的女子,门第不高,从未进过宫,礼仪却有模有样。
谁教给她的?
是姜华茂的野心,还是姜栖月的算计?
她又为此筹谋了多久?
是因为远舟不成,所以才来就他?
陆恂眸色深深。
他天生气场威严,缄默不语时自带一种审视的压迫感。
岑余几乎想要抬手擦汗了。
在主子身边做事,哪个不知夫人的份量。
也只有涉及夫人,才会叫主子这般犹豫。
他正忐忑,就听上首道,“夫人的姨娘,如何?”
岑余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
“这三年来,宋姨娘随姜大人在任上,一直深居简出。
只是不久前,属下接到消息,宋姨娘与燕地有过信件往来。”
这回轮到陆恂惊讶。
原本他只是想点一下,岑余机敏,自会顺着话揣摩他的心思。
没有人会关注一个姨娘,顺理成章的,岑余去查宋氏,从而将栖月带出来。
但岑余竟一直监视着栖月的姨娘。
这命令只会是“他”
下的。
陆恂沉稳平静,面上丝毫不显,“有什么不对?”
“三年前,属下查到夫人并非姜大人亲生,而是宋姨娘后带入姜府。
彼时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姜府举家南渡避难,夫人尚在襁褓,属下一直未查到夫人生父。
宋姨娘也很有些本事,将夫人身世瞒得滴水不漏。
这回宋姨娘突然与燕地通信,属下觉得,或许是寻到夫人身世的突破口。”
岑余回话时有些心虚,三年了,这件事毫无进展,是他办事不力。
陆恂没多说什么,“继续去查。”
岑余谨慎,不用过多交代其他。
回内院时已是晚膳时分。
栖月一脸喜色,莹白的小脸上泛着光,案几上还扣着没看完的地方志。
她的心事就写在脸上,一目了然。
“您回来了,晚膳已备好。”
陆恂目光静缓,观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