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停住脚步。
转过头,陆远舟一身浅色长衫,立在花树下,安安静静的,眼里隐隐有哀伤之色。
栖月没说一句话。
“……月儿,我有话同你讲。”
栖月冷着脸,“你该称呼我大嫂。”
她并不觉得他有重要的事要讲,也不喜欢这般纠扯的关系。
三年前,他们便已经了断干净。
他即将娶亲,心心念念的该是另一个满是憧憬的新嫁娘,而非在这里与她夹杂不清。
陆远舟却神色一黯,人反而跨步向前,想要拉栖月的手腕。
栖月后退一步,避开。
“陆远舟,你做什么!”
松萝也赶紧上前,挡在栖月身前,警惕地望过来。
陆远舟只握住了空气,他抬手,按在自己胸口处,五指慢慢松开。
只觉得这一幕荒唐可笑至极。
他最爱的女子,竟这般怕他。
陆远舟忽而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要落下,惹得松萝愈发紧张,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他面容清俊,却状若癫狂,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望着栖月轻声道: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被你连名带姓的提起。”
陆远舟怔怔看着她,“可是月儿,我心里没有一刻放下过你。”
栖月的脸颊被初夏的阳光晒得发红,陆远舟还在真切地望着她,眼中似有泪光。
那好吧。
说开最好。
事情总要解决。
栖月直接问,“所以呢?你不是要成亲了吗?”
陆远舟声音干涩,“你知道我并不想……你愿意跟我走吗?我想办法,救你出来——”
“救?”
栖月听到这一句,笑了笑,“你知道你现在带我的全是烦恼吗?你做这些只会害人害己——害我!
我何需你来救?”
陆远舟紧紧抿唇,“我大哥,陆恂并非你想象那般好。”
“连你也承认他对我的好,”
栖月提高声音。
她鲜少同人争执,不是不能,而是觉得没必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何必强求他人认同,这是件极费力而不讨好的事情,她懒怠去做。
“既然已经定亲,”
栖月冷漠地说,“便该担起责任,别说那些蠢话,也别做傻事。
你见到了,我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