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耀祖继续又哭又笑地诉说着:“你说我不该怨恨萧思瑶!
若非她那抹该死的笑容,我也不至于和敏儿分离,敏儿也不会仓促嫁作他人,更不会抑郁而终。
你说!”
他突然提高声调,面容扭曲地喊道:“萧思瑶为何要对我笑?!
为何?既然她喜欢笑,我就要让她永远笑不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萧怀瑾手中的刀微微一颤,随即松开。
吴耀祖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来人正是吴耀祖的父亲吴宏义,他与萧怀瑾品阶相当。
见此情景,他慌忙上前,急切地问道:“怀瑾,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在我吴家动武?”
萧怀瑾将刀收回鞘中,向吴大人深深一礼,道:“吴伯伯,惊扰了您实属无奈。
但思瑶是我妹妹,她在吴耀祖这里受到了侮辱和委屈,我无法坐视不理。
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
吴大人闻听此言,怒气冲冲地将吴耀祖掀翻在地,厉声道:“你这个逆子!
你又做了什么?思瑶多好的媳妇,你不但不珍惜,还整天朝三暮四,什么女人都往家里带!
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说完,吴大人轻轻捻了捻他那稀疏的胡须,斜眼瞥了瞥萧怀瑾身后的沈灵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小夫妻之间闹些别扭,也是常有的事。
贤侄大概是新婚不久,还未曾经历过这些。
你我虽为他们至亲,但在夫妻之间,也只是外人罢了,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咱们萧吴两家是姻亲,何必为此伤了和气?”
吴大人这番和稀泥的言论让沈灵犀颇为不悦。
她干脆越过萧怀瑾,直接说道:“吴大人这话,晚辈认为不对。
既为夫妻,当以相互尊重、互敬互爱为前提,即便做不到相互欣赏,至少不该以践踏对方心意作为取乐甚至报复的手段!
今日之事,晚辈认为,并非夫妻之间寻常口角这样简单,而是令郎对我萧家二小姐不折不扣的人身侮辱甚至精神折磨!”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吴大人被她这番话噎得半晌无语,正欲发作,萧怀瑾却将沈灵犀护在身后,道:“内子一向直率,所言句句属实,并非有意冒犯世伯,还请世伯海涵。”
吴大人锐利的目光扫过萧怀瑾身后的沈灵犀,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边笑边道:“不愧是当朝大儒之女,伶牙俐齿,果有乃父之风!
与怀瑾贤侄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您过奖了,还请大人查明原委,为思瑶做主。”
沈灵犀面色如常道。
“这是自然!”
说罢,吴大人一眼瞥见缩在角落里的婉柔,指着她道:“今日之事,来龙去脉,你来说!
若有半句虚言,我绝不轻饶!”
婉柔见吴大人怒目而视,吓得肝胆俱裂,跪在地上颤抖不止。
她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早晨的事情经过。
听罢,吴大人脸色一沉,突然挥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将试图爬起的吴耀祖再次拍倒在地!
他随即喊道:“去请少奶奶过来,还有那个什么宝莺,也给本官带过来!”
“父亲,不用请了,我来了。”
一个绵软细弱的声音传来,萧思瑶已悄然出现在门外。
沈灵犀第一次见到萧思瑶,她的容貌与萧思琢颇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