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蝉鸣声撕扯着人的耳膜。
萧辰一行人抬着虎尸拐进村口时,正在溪边捶衣的刘婶子‘哎呀’一声惊叫,棒槌都掉进水里。
“老……老天爷啊!”
刘婶子的嗓子都劈了叉。
那虎尸比牛犊还大。
黄黑相间的皮毛沾满暗红血痂,碗口粗的虎尾拖在尘土里,扫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浓重的血腥味引来成群的绿头苍蝇,嗡嗡声与蝉鸣交织成令人烦躁的乐章。
路过的小黄狗突然夹紧尾巴,尿着逃回窝里。
“村长!”
刘婶子壮着胆往前蹭了两步,枯瘦的手指不停哆嗦:“这大虫……”
“我辰哥独个儿宰的!”
阿虎脖子一梗,汗珠子顺着下巴颏往下淌:“赵猛那厮想害人,叫老虎啃了脑袋,辰哥一刀结果了这畜生!”
“多嘴!”
周野一巴掌拍在阿虎的后脑勺,响脆的跟拍西瓜似的:“去找些草药来!”
“这就去!”
阿虎揉着脑袋一溜烟跑了。
溪边顿时炸了锅!
妇人们也顾不上洗衣裳,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胡乱的擦两下,就往村里跑。
不到半炷香功夫。
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东沟村。
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
一头老虎,意味着县衙明晃晃的二十两赏银。
再加上虎骨、虎鞭、虎皮等,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能卖上百两银子。
寻常农户从牙缝里抠半辈子,也攒不下这白花花的百两雪花银。
萧辰被顾宁搀扶着,腰间伤口火辣辣的疼。
他看着蜂拥而至的村民,嘴角抽了抽,心里直打鼓:“好家伙,这阵仗比老虎扑过来还吓人!”
王婆子拽着孙女挤到最前面:“英雄看看我家丫头,十六了,屁股大好生养!”
那姑娘羞得满脸通红,直往奶奶身后躲。
李媒婆不甘示弱,拽着个穿粉裙的姑娘就往里挤:“我家侄女十五了,能绣花会做饭!”
张大娘也挤上来:“我闺女屁股更大,保准三年抱俩!”
她身后梳着麻花辫的姑娘急的直跺脚:“娘,说什么呢!”
萧辰尴尬的脚趾抠地。
腰部传来的剧痛,让他脸色有些苍白,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