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残。
小辫儿口风很紧,坚决不说。
公安到最后也没能问出什么。
那个时候,苦主不追究,拒不配合,公安也没法立案。
其实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民不举,官不究。
反正都是流氓混子争斗,只要不出大案,死死活活也没人在乎。
临走前,公安告知了万禄了死因。
小辫儿脸色变得刷白,一言不发。
等公安离开他就跑了。
第二天道上就传开了。
三门峡一砖砸死了人,团伙土崩瓦解,三门峡不知所踪。
盘踞医院的毒瘤就这么消散了。
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
有的人挨揍、挨刀,进一趟医院,裹了纱布,照样活蹦乱跳。
有的人,一砖,就没了。
一个月不到,县里出了两起命案,一时间风声鹤唳,道上也平静了许多。
程远经过这件事,正式加入了苏超团伙。
形单影只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朋友的感觉。
程远在苏超的院子里住了三天,跟这群人彻底打成了一片。
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抽烟,听他们天南海北的吹牛,说各种从没听过的江湖故事,
程远和苏越同年,生日只差三天。
两个人惺惺相惜,学武侠小说里拜把子磕了头。
四喜说他俩适合处对象,苏越话多爱咋呼,程远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四喜比他俩大点儿,程远叫他四喜哥,苏越说哥个屁,叫他秃子就行。
住了三天,不但伤好了,还胖了几斤。
临走前,苏超送给程远一件衬衣,的确良的,有点大。
小老弟,咱们有缘分。
以后咱们都是兄弟。
回学校好好念书,有啥事言语一声。
苏超从兜里掏出一卷钱塞给程远,程远不要,苏超踹了他一脚。
你个吊孩儿,不是给你花的。
给老掌柜买点东西,要票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