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在厂区门口的台球摊找到了无所事事的苏越和黑娃。
俩人在附近转悠一上午,没找到贺海龙一伙儿,于是打算到台球厅这些地方探探风声。
但是这里玩儿的人大多是厂区职工,对那伙儿流氓地痞都是闭口不谈,生怕给自已惹上麻烦。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慧慧火急火燎地找了过来。
出事了,海洋被贺海龙一伙儿打了。
慧慧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沁起红二团。
海洋?贺海龙打海洋干嘛?
苏越感到莫名其妙,刚商量完要收拾他,海洋就被暗杠了?
哎呀,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跑出来的时候看见静静被贺海龙他们带走了。
慧慧越着急越说不清楚,只顾催促两人。
黑娃一听李静被带走,立刻炸了毛,骂骂咧咧丢掉球杆,让慧慧赶忙带路。
苏越没吭声,顺手拎起墙根老板刚灌满的暖水瓶,跟在黑娃身后离开了。
那边老板从里屋出来,端着一铝锅滚水将空壶挨个灌满,数来数去,好像少了一个。
怪事情。
老板一脸莫名其妙。
……
没走出多远,苏越听见南边儿一阵吵闹喧哗。
放眼瞧过去,一伙儿流里流气的青年勾肩搭背,从爱菊面粉厂背后的巷子里晃荡出来。
苏越连忙叫住两人。
慧慧,你瞅瞅,是不是那货儿。
慧慧气喘吁吁,被心急火燎的黑娃拉着一通暴走,腿软眼睛花,仔细打量半晌,才确定是贺海龙一伙儿。
李静呢?
黑娃急了。
慧慧脸色难看。
面粉厂背后是原来有条河道,后来许多工厂建在这里,污水管道全往河里排了过去。
时间一久,河道变成臭水沟,河滩周围也变成了丢弃建筑垃圾的野地。
除了拾荒流浪的,再就那些偷鸡摸狗不干好事的人偶尔往那里钻。
此前传闻中被贺海龙糟蹋的女工,据说就是被掳到了这里。
看到慧慧的表情,苏越立马明白了过来,脸色沉了下去。
那个,那个穿牛仔服的就是贺海龙。
慧慧声音有些颤抖,努力控制不去想象那最坏的事情。
黑娃后知后觉,黝黑的脸膛蒙上阴云。
九个。
老黑,输人不输阵,今天必须办了他。
但是你先别冲动,等他们先走远,去看看李静在不在。
苏越说。
咱俩人生地不熟,这次放走,下次不知道去哪找。
黑娃摇了摇头。
苏越一想,是这个理,于是点头。
胳膊一抖,袖子里的锉刀落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