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的夜晚笼罩着一层薄雾,黑色桑塔纳驶过市区边缘,路边的路灯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光痕。
花鸡坐在后座,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轮廓。
车内空气凝滞,三人各怀心事,谁都没开口。
严学奇开着车,眼睛不时瞄向后视镜。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不是出于焦虑,而是一种习惯性的警觉,观察后方是否有尾随者。
副驾驶上的小陈则抱着一个黑色背包,里面装着他们的身份证件和一些必要物品。
“先找个地方落脚,明天再看房子。”
花鸡道。
严学奇点点头,转动方向盘。
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商铺,红蓝招牌在夜色中闪烁。
小陈的目光在街边扫过,记下每一个可能的监控点位。
旅馆前台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花鸡上前办理入住,出示了一张滇南的身份证。
“三位是来做生意的?”
前台妇女问道,声音里带着陵城人特有的音调。
花鸡点头微笑:“嗯,从瑞市过来的,打算在这边开个玉石店。”
“玉石啊,那很不错。”
前台妇女随口应和,递过房卡,“两间房,305和306,电梯在右手边。”
房间里,花鸡打开窗户,凉风顺着窗缝灌进来。
他环视这个普通的双人标间,坐在靠窗的床边。
严学奇正把行李箱推到床底,脸上表情平静。
两人谁都没说话,只听见小陈轻轻关门进来的声音。
“没什么问题。”
小陈低声说,“一楼大厅有两个监控,范围覆盖前台和电梯口,但走廊上没有。
旅馆后门是个小型停车场,围墙不高。”
花鸡点点头,满意对方的观察能力。
他拍了拍床,示意小陈坐下,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杨鸣给的情报。”
花鸡指着上面几个被标记的位置,“孔兵的活动范围主要在这几个地方。
金玉大厦是他的办公地点,平时会在星光酒店或者福临门吃饭,住在北湖别墅区。”
严学奇凑过来,目光在上面逡巡:“不是说他有个手下叫秃子吗?有他的信息吗?”
“秃子一般跟着孔兵,”
花鸡顿了顿,“但具体住址不清楚。”
三人围坐在床边,花鸡继续说明计划。
在这个房间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消瘦,眼窝深陷,眼神却异常坚定。
这不再是那个在青山县经营川菜馆的陈海,而是回归本色的花鸡,杨鸣身边那个不畏生死的兄弟。
“接下来几天,我们先熟悉环境。”
花鸡的手指在纸上画了个圈,“主要活动在这几个区域,寻找合适的店铺位置。
对外身份是从缅甸边境过来做玉石生意的,身上带了一些样品想在陵城开店。”
严学奇插话:“那接近孔兵的机会从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