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像祁家任何人,凭着父子俩的能力爬到常务的位子,不容易。”
周常务扭过脸,对上祁景昼温润含笑的脸。
“十年寒窗,不及三代从商,三代从商不敌一代扛枪。祁家到我这代,是第四代。”
祁景昼叹了口气,“我本来也是外孙,大概是没那个福气。相信没有我,周常务扶持好大哥,周家的第三代会更辉煌。”
周常务怔愣看着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不符合年纪的错愕。
祁景昼拿起腿边的档案袋,淡淡一笑,转手递给他。
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这是。。。?”
“我的心理评估报告,和最近的治疗方案,替我转交给爷爷,告诉他,等我处理好自已的私事,状态好转后,再回京跟他请罪。”
周常务捏着档案袋的手抖了一下,惊愕地盯着他问。
“您不回京了?祁厅。。。”
“反正都被停职了,相信后面被人顶替的事,爷爷和舅舅能安排好,不需要亲自回去丢脸。”
祁景昼垂下眼,一手推开车门,临下车前又想起什么,补充交代了句。
“哦,替我带句话,我跟娄骁的恩怨必须现在解决,如果SAWAL集团到我手上,对祁家来说不是什么坏事,需要帮助的话,我会随时跟他们联系。”
“祁厅!”
看着车门关上,周常务彻底慌了,连忙推门追下车。
“那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一年,几年,总要给个时限。”
祁景昼头也没回抬了下手,“说不好,有好消息我会主动跟他们说,你回去吧!”
回到公寓楼上。
祁景昼隔窗看着楼下的的士,周常务在车边走来走去,似乎打了两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叹气摇了摇头。
临上车前,抬头朝楼上看了眼,对上祁景昼的视线,目光滞了滞,最后迟疑又不失恭敬的点了下头,坐上车离开了。
祁景昼在窗前站了很久,不知想些什么。
回顾跟周常务的谈话,再推到自已这次出国之前,温承誉出事连夜飙车赶过去的那个晚上。
那晚在高速上,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也想了很多事情。
想如果温承誉死了,金丽华也受不了,温荣和宝宝们又该怎么办?
想京里跟蜀城为什么离得这么远?怎么开了这么久还没到。
又想起当初他连夜飞到蜀城,还好正赶上抢亲,陪她办完了那场婚宴,要是当时没赶上,又会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多事情失控?
一切联系到温荣的事情,都在发生他无法预料和掌控的变故,令他方寸大乱。
那时候他清楚的知道,什么对他最重要。
什么部署,筹谋,按部就班的规划和努力都不要紧。
他要她和孩子。
祁景昼垂下眼,掏出手机,慢吞吞给温荣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