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虽极少碰棋,但毕竟宁时迁会,他耳濡目染,棋艺便也算勉强,而顾隐又是个半吊子,两人下起来竟也旗鼓相当。
因为旗鼓相当,所以很难分出胜负,每一局都耗时很久。
一直到船员过来送午膳,两人才下了三局。
午膳都是一样的,按照人头分的,各吃各的。
宁时迁起来,三人一起用了午膳。
顾隐和石磊继续对弈,宁时迁在边上看书。
一直下到天黑,输赢差不多五五分,都没赢出对方十局,但两人已疲惫不堪。
“不来了,太累了。”顾隐将棋子一推,身子往身后椅背上一瘫。
血玉棋子他不要了。
石磊也是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见他们两人这样,宁时迁也不再勉强,放下手中书卷,甚是惋惜道:“看来那副血玉棋子送不出去了。”
“你爱送谁送谁,我不要了,”顾隐起身,“练功都没这么累过。”
出门前还叮嘱宁时迁和石磊:“一会儿用完晚膳,我就洗洗睡了,谁也别来打扰我。”
夜深沉。
随着大家纷纷进入梦乡,周遭变得非常安静,只有船身吃水的声音。
宁时迁盥洗完毕,坐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书。
本打算上榻睡觉,却又有些放心不下,他打开门,望了望外面苍茫夜色下的海面。
除了被船身激起的水浪,海面平静。
他又望了望走廊的前后。
见空无一人,他脚尖一点,飞身而起,飞上船顶挂帆的桅杆最顶端,悄无声息落在上面。
此处是这条船的最高点,立于上面,可俯瞰全船,可远眺周遭。
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宁时迁心口微微一松。
昨夜那觅蜂的主人应该还来不及再部署。
正欲飞身下来,忽然听到有翅膀扑棱的声音,他又眸光一敛,停在了那里。
借着船帆的遮挡,他循声望去。
是一只鸽子,信鸽!
他当即看向鸽子飞出的方向。
并未看到人。
看来放鸽子之人非常谨慎,将鸽子一放,人就立即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