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过上次陆妙容的诊治后,萧云寂近日不仅寒毒没再发作过。
就连双腿也在香火之躯的辅助下,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行走能力。
白日里眼目太多,他就夜晚独自来到花园间小遛,享受这难能的静谧时分。
但今夜注定不会宁静。
刚步置凉亭,就发觉身后有个黑影,在假山石处探头探脑。
以为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眼线,前来打探情况。
他先是装作没看见,然后突然纵身翻下凉亭,玄色锦袍在月下划出凌厉的弧线,转瞬已踏在假山顶端,五指如鹰爪般扣下——
萧云寂身手已是了得,却仍然是迟了一步。
就听"
嗤啦"
一声,只来得及薅下了那人穿着的黑色斗篷。
还有一个逃跑时,从其身上掉下来的皱巴纸团。
他弯腰拾起那纸团,待看清内容,眉峰骤然蹙紧。
只见里面包着个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还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子时陆家,请王爷过府一叙。
萧云寂眼前浮现那张灵秀的脸,轻嗤出声。
三更半夜邀男子过府,这般离经叛道的事,倒真像她的手笔。
天空隐隐呈现暗红色,对云京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代表着片刻之间恐有急雨落下。
随即他将纸团扔进湖里,甩袖大步朝室内走去。
——
金玉苑内,月光惨淡。
此时的院中,已经歪歪斜斜地躺倒着几个身影。
陆争流仰躺在台阶下,面色灰败,早已不省人事。
在他对面不远处,鸣玉后背上惊现一道长长的抓伤,血色浸透素衣,疼得她小脸煞白,伏跪在地上不断大口喘着气。
陆妙容半跪在她身侧,指尖金光流转,帮她暂缓伤情。
一院子的人,目前就只有椒香还在跟诡婴缠斗,但此前由于阴气被其吸食了大半,已经落了下风。
“小姐。。。”
鸣玉费劲地支撑起上半身,将陆妙容的手推远。
“你不能再耗费自己的气运,如此下去,天诛降下,第一个危险的就是你啊!”
陆妙容抬头看看天色,默默计算着时间。
她挡开鸣玉的手,指尖金光又亮了几分。
“小姐?”
陆妙容来不及解释,心声都比平时急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