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干嘛?”
韩向前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继续道:“行了,可别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当了陈世美欺负你了呢。”
“咱俩好聚好散,你既然选了王长贵,那就跟他好好处。
最好争取早日锁死,指不定到时候我还能吃上你俩的喜糖。”
“不过大家相识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长贵家是万元户不假,但可不是啥稀罕的金窝窝,那小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不是个好货,你冲着钱去可别鸡飞蛋打。”
说完,韩向前扒拉了冯思雨一把,抬脚就往外走。
话他已经说到了,听不听那就不是自己个儿的事儿,上辈子冯思雨就是选择了王长贵那个五毒俱全的王八犊子。
王长贵他爹死了之后还不到两年万元户的家底儿就被败了个干净,冯思雨也算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也算是遭了报应了。
“你怎么能这样?”
冯思雨跺了跺脚,哭的更伤心了。
可韩向前却没搭理冯思雨这掉落下来的鳄鱼眼泪,开玩笑,说的比唱的好听,冯思雨嘴里说的在高大上,但肚子里的小九九怎么可能瞒得住重活一回的老油条。
嘴里口口声声说是爱惨了,但转身就找了个家底儿殷实的‘万元户’,哥好心提点一句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怎么了?冯思雨,你难道真想让我把爱慕虚荣这词儿说出来才善罢甘休?”
韩向前冷笑一声,直视着冯思雨的眼睛,表情不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想做阔太太这没毛病,人高高处走,这没人能说什么。”
“可你当婊又想立,这就越界了。”
一听这话,冯思雨的脸色直接就绿了。
他这话说出来,就连屋里的林建华和刘桦也对视了一眼,很难想象这种洒脱的话能从韩向前嘴里头说出来。
不是头两天还哭天抹泪的说爱惨了吗?
“你!”
冯思雨顿时红了眼,小珍珠都落了下来。
“麻烦让让,别挡道。”
可韩向前压根没理,他不耐烦的扒拉了冯思雨一下,抬脚就往外走。
他可没工夫和冯思雨下蘑菇。
时间不等人,韩向前还真怕几个厂领导被那几个外商一通忽悠就签订了什么订货协议,否则的话,黄花菜都他媽凉了。
屋里的两人愣了愣,反倒是林建华张了张嘴,说了一句:“千斤,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厂区里走。
让人没想到的是冯思雨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她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盯着韩向前的背影,不甘心的情绪翻滚着,心里还觉得特委屈。
不过韩向前脚步匆忙,压根就没搭理的意思。
爱跟跟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还犯不上为了一个见异思迁的绿茶有什么不甘心的心理波动。
天空很蓝,云彩很白,就连空气都很好。
韩向前和林建华快速在厂区内行走,到处都是繁忙的景象。
作为陈仓市的第一批国有背景的纺织厂,八十年代初期发展起来的纺织厂规模宏大,一度拉起了陈仓这一座轻工业城市的扛鼎大旗,着实风光过一段时间。
八十年代末期,能捧上国营厂工人的铁饭碗。
那是连在相亲市场上都能挺直了腰杆子说话的,能耐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