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身中剧毒的事,没有她的允许,朱太医不好告诉童笛,便借口说下雪寒凉,她气血不足才晕过去。
朱太医心虚,“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冒雪过来已经很努力了。”
童笛想到满院璀璨花灯,垂眸道,“她是陪小殿下守岁累的吧。”
“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小殿下也睡了。”
朱太医眸光一转,忽然逼过去问,“你怎么知道她陪小殿下守岁了?你昨晚来过?”
童笛侧过脸,“没、没有。”
朱太医一脸不相信,突然弯腰掀起他袍子,果然靴子是半湿的!
“夜里冷,积雪厚。
你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按说路上的雪不至于把靴子湿透。”
“童护卫啊童护卫,你可是太子爷身边第一老实人,居然也学会说谎了!”
朱太医痛心疾首,“果然恋爱脑谁拥有,谁就会失去自己!”
童笛脸上泛起一丝惊慌,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会狡辩。
他确实来过。
因为阮听淮喝醉了,口口声声说林清婉一直期待热闹过年,童笛也不知怎么就走回了小院,在转角处就听见了小殿下的笑声。
小殿下唤爹爹,还说要清婉小姐当太子妃。
童笛当下就呆愣原地,直至寒气从脚底窜进身体,他才猛地打了个寒颤,意识到太子爷并未阻止小殿下。
冷意让他清醒了很多,不论是找肖千户正骨,还是翻院墙送药,无论是日日戴着她送的臂缚,还是不顾一切把人从花圃救出来···他怎么忘了,这一切原本是太子爷的意思。
朱太医伸了个懒腰,“暮雪煎药去了,你守着吧,我得补个觉。”
“嘶,这大过年的也不让我放个假。”
屋里只剩童笛,静的能听到林清婉微弱的呼吸,他多看了两眼,就觉得自己心跳也乱了。
双手摁在胸口才想到红封还在怀里。
压岁钱要放枕头下面,童笛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走过去。
林清婉眉眼像雕刻过似的漂亮,皮肤白皙光滑,童笛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能趁人之危!
他颤抖着把红封往枕头下塞,恰好林清婉睫毛动了一下,幽幽睁开了眼。
童笛呼吸一凝,瞳孔都紧了,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清婉一睁眼看到童笛小心翼翼站在床前,她思绪还算清晰,只是刚醒来有些蒙,声音慵懒而低哑,“童护卫。”
她顺着童笛视线看到身侧红封,“这是什么?”
童笛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结结巴巴道,“过、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