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刚结束,恰逢福满楼重新开张。
刘允和家人外出游玩还未回京,贺宜宁便打算亲自去福满楼盯着,免得再有人生事。
不过她并未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在出门时,让春眠备了帷帽。
前门热闹,主仆两人轻车熟路地从后院进入福满楼,打算去三楼的账房坐镇。
只是两人经过二楼的清月阁时,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如潺潺溪水,悠扬婉转,让贺宜宁不禁停下了脚步。
若是有此人长期在福满楼内弹奏,肯定能吸引不少客人。
“春眠,去打听一下是何人在弹琴?”
贺宜宁开口道。
春眠仔细听了听,笑着回答:“今儿是十六,每月这日,清淮公子都会在福满楼以乐会友,听这琴音,是清淮公子弹奏无疑。”
贺宜宁有些疑惑,刚想问清淮公子是谁,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打断了悠扬的琴音。
贺宜宁皱了皱眉,“何人如此嚣张?走,咱们去瞧瞧。”
今日刚重新开业,可不能生出事端。
贺宜宁与春眠往清月阁走去,推开门一瞧,只见一群世家贵女围着一位白衣男子,慕容悦神气傲然地仰着下巴,身边的宫女正在帮她揉着右手。
而那位白衣男子的脸上,赫然有明显的巴掌印。
贺宜宁拿下帷帽,朝慕容悦行礼,“参见承安公主。”
慕容悦瞥了她一眼,“听闻贺小姐自落水后,身子一直不好,怎得今日有空出门闲逛?你也是来听曲儿的?”
贺宜宁柔柔一笑,“多谢公主关心,今日福满楼重新开张,在府里待久了,我便也来凑个热闹;
听闻清淮公子琴艺无双,这是怎么了,竟惹得公主如此动怒?”
贺宜宁说完,示意春眠将清淮扶起来。
清淮朝她感激的颔首,“是草民方才弹错了一个音,惹得公主不高兴了,公主这才。。。。。。”
慕容悦冷哼一声,“打你还痛了本宫的手,琴艺不过尔尔,也敢称‘天下第一’?如此欺骗本宫,来人,将他拖出去,废了双手以示惩戒。”
清淮闻言,害怕地跪地求饶,“公主恕罪!
公主恕罪!
若废除双手,草民日后该如何糊口啊?”
“你如何糊口与本宫有何关系?”
慕容悦嗤笑一声,随即不耐烦地抬了抬手,“拖出去。”
贺宜宁见状,上前道:“公主,今日福满楼开张,这人来人往的,若是因为此等小事责罚了清淮公子,传出去恐坏了您端庄贤淑的名声,不如从轻发落。”
慕容悦眯了眯眼,看向贺宜宁有些不怀好意,“想让本宫放了他也行,不如贺小姐将他带回将军府吧?也算是本宫看在将军府的面上,好饶了他。”
春眠拉了拉贺宜宁的衣袖,小声道:“姑娘不可。”
贺宜宁和谢知砚的婚事满城皆知,这成婚前带一陌生男子入府,不仅毁了自己的清誉和将军府的名声,还连带打了谢知砚的脸。
贺宜宁自然知道其中厉害,但她也不忍见到慕容悦平白无故的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