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了一会儿,贺宜宁开口道:“我在二楼定了一个雅间,几位若是不嫌弃,不如咱们上去坐坐?这儿人多眼杂,若被有心人发现两位身份,传出去怕是不妥。”
慕容兄妹两人看了眼谢知砚,在谢知砚要开口的前一刻,慕容煜便抢了先,“既如此,那就多谢贺小姐了。”
几人上了楼,雅间内,谢知砚好几次想开口与贺宜宁说话,贺宜宁都没有正眼瞧过他。
不仅慕容兄妹两人奇怪,连谢知砚本人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何时又得罪过她了?
难道是前些日子她送来的信和糕点,自己没有回复吗?
可那也是为了不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啊?
谢知砚看向贺宜宁,心中浅浅地叹了口气,罢了,如今她不理自己,不是正是自己心中所想吗?何苦自扰。
他心中暗暗思忖,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然而入口并非茶水的清香,而是一股清洌的梅花味儿,还有些微微辣喉咙。
谢知砚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慕容煜,慕容煜解释说:“这是福满楼新出的醉梅仙酿,先生这一口下去,待会儿怕是不能自己回府了。”
谢知砚不爱喝酒,也不胜酒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贺宜宁却并未在意两人,只是拉着慕容嫣,一脸笑意地望着不远处轻纱后的清淮。
那满眼崇拜和欢喜的模样,让谢知砚极为熟悉。
谢知砚皱着眉,又给自己倒了杯醉梅仙酿,一饮而尽后放杯子的力道震得小桌一抖。
慕容煜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问道:“这酒不好喝?还是这杯子不好看?”
他和谢知砚相处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谢先生若是不胜酒力,还是少喝点儿好,这福满楼的酒具都是用的上好的白瓷,价格不菲,弄坏了可是要赔的。”
贺宜宁悠悠道,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清淮身上。
谢知砚握紧了酒杯,力气大到指尖泛白,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片刻,一曲毕。
清淮抱着琴朝贺宜宁的雅间走来,进来后瞧见还有旁人,以及谢知砚也在,面上显得有些局促。
“在下不知还有其他贵人,失礼了。”
贺宜宁倒了杯醉梅仙酿,起身走到清淮面前,“清淮公子不必拘束,方才弹奏那么久定是累了,快尝尝我特意给你点的醉梅仙酿,连这白瓷杯也都是我吩咐店家特意准备的。”
“多谢贺小姐,”
清淮有些惊喜,高兴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酒入口醇厚,实乃佳酿,小姐破费了。”
贺宜宁莞尔一笑,“你喜欢就好,听闻清淮公子正在做新曲儿,不知我们能否先听为快?”
“贺小姐想听,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清淮将琴放在不远处的桌上,伸手抚琴开始弹奏,还时不时地看向贺宜宁,两人来回的目光,让慕容嫣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慕容嫣凑到谢知砚和慕容煜身旁,小声道:“宁姐姐这是看上清淮公子了吗?可她不是对谢先生一见倾心吗?”
慕容煜瞥了谢知砚一眼,“谢先生对贺小姐那么冷淡,长久下来,贺小姐自是会失望,这清淮公子琴弹得不错,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贺小姐看上他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