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宋秋蹲在灶台前煨药膏。
药,在这个年代来说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尤其是治一些头疼脑热的药材,更是异常抢手。
只不过。
在他们这个小小的村落里,药物少的可怜,村子里没有卫生所,整个乡只有两名赤脚医生。
而在村里唯一懂点医术的,就是村里小学教书的李老师。
不过。
如今还多了另一个人,那就是宋秋。
重活一世,宋秋的医学常识并没有忘记,尽管前世的自己是个舔狗,好在记忆力惊人。
许多日常的东西,自己仍然清晰的记得。
包括如何配置伤风的药膏。
中药里将狼油和艾草混合,进行晾干,就有了医学中治疗伤风感冒的药膏——实际上,这两种。
物体混合会产生格列本脲,正是感冒灵颗粒的核心。
熟知这些情况的宋秋,自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如今狼油已经到手,配置出药膏,不仅可以留给自用,而且还可以卖出去,又是一笔收入?
陶罐里的狼油混着艾草“咕嘟”
冒泡,药香裹着肉香钻出窗缝。
宋彩云拎着竹篓从晒谷场回来,篓里塞满新腌的腊肉:“哥,统购的卡车晌午到,李文书说这次要过秤。”
昨天,宋秋在找到了红星厂丢失的那批枪之后。
革命委员会王领导重重地感谢了自己,并且还买了自己的一部分腊肉。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正面反馈了。
又要来买一批。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自己有了第1个稳定的客源了。
宋秋点点头。
“让他过。”
宋秋搅了搅药膏,“把东头那两架腊肉挪到西墙根——晒不足月的肉,水分重三成。”
宋彩云手指一顿。
去年这时候,她连粮票都数不利索,如今哥哥竟连晾肉的讲究都摸透了。
一个小时之后,随着药膏晾完,宋秋擦擦手,走向了晒谷场。
晒谷场上,宋春先攥着账本指指点点。
“这架肉少说短了五斤!”
他竹竿戳着腊肉架,杆头沾满油星,“宋秋,莫不是偷摸往黑市倒腾?”
宋秋拎着剔骨刀踱来,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意:“春先哥眼力好,连晒足的肉缩几成都清楚。”
他刀尖挑起块腊肉,“要不割条后腿,送公社检验水分?”
宋秋声音越发阴冷。
对待宋会计这种欺软怕硬的人,绝对不能给他好脸,一旦对其和气,其就会顺杆爬。
趾高气扬的对你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