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那人躲他就是想躲瘟神似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脚底下的路,只恨不得将眼睛贴在地面上,根本不想瞧见她。
周小六摸了摸脑袋,他这一去好几日,该是没得罪什么人吧。
想着想着便抬腿往里屋去了。
待到进了月门,拐角处瞧不见周小六时,素桃才深深喘了口气,袖中的字条被攥的发白。
正缓着神,便听见在院内洒扫的侍女唤她,“素桃姐姐,你在这干什么呢?”
素桃提起一个笑,回道,“方才走的太急,不慎崴到脚了,我在这缓一会就行,你忙去吧。”
“欸,好。”
院内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院子中央一处小水池内,夏日的时候还有满开的荷花与锦鲤,只不过到了十一月,荷花早就败谢了,下人们将残荷从水池中捞出来,连带着锦鲤不知也为何死了几条,最后竟全都死光了。
王妃没说继续往水池之中添置锦鲤,下人们自然也就没有自作主张,是以到现在,那池水之中除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石子,便空无一物了。
偶有落叶漂浮在池面上,也显得几分寂寥空旷之感。
素桃定了定心神,从水池边绕过去,叩开了寝屋的屋门。
“王妃,有人从天外茶斋传信过来。”
举着茶盏的手一顿,沈星月慢慢回过头来,“比预想之中的还要快一些。”
这是刃无涯传来的信,他早早等在天外茶斋的天字号舍,让人递了张字条给残王府上的王妃娘娘,便一个人心神不定的等在这。
怀疑、犹豫、记恨、杀意。。。。刃无涯想,若是此女子信口开河,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
“客官客官,里面请——”
门外传来堂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的一共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是个年轻的男人,快手快脚,脚步重而仓促,还有两个人是女子,脚步轻盈而慢。
他耳力一向极好。
常年作为杀手,他早就已经习惯隐藏在暗处而趁人不备的时候取人性命,就算是杀人也只会选在晚上,从来只有别人的性命等他来取的份,还从未有过这青天白日在这等人的份。
脚步声还在靠近,正当即刻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刃无涯忽然起身将自己藏起来,眼睁睁看着三人进来。
堂倌笑着指着屋内,笑呵呵的对沈星月道,“姑娘,这位客官等了好长时间了。。。”
堂倌说着往里一瞧,不仅瞪大了眼睛,茶斋之内空无一人?
沈星月神色微变,还是先让堂倌下去,清渠跟在她身边,仔仔细细搜寻去,半晌没瞧见人,才道,“姑娘,那人没来。”
桌案上的一套梅兰菊竹的四色茶盏已经被人动过,沈星月自顾瞟了一眼,才扬声道,“公子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还要躲躲藏藏的呢?”
清渠意外的扭头看向四周,忽然瞧见一人从里屋屏风之内出来,不是,她方才看去的时候,明明没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