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三枚骨钉挟着腥风破空而来。
铛铛铛!
苗刀旋转如风。
噗噗噗!
三枚骨钉被反弹,顷刻间没入石头之中。
钉入石台的瞬间,腐臭的黏液将青石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痕。
“阿奴,你退步了。”
娇笑声裹着南疆特有的糯音穿透黑雾,赤足踏金环的女子现身。
她腕间银蛇镯猛地化作三丈巨蟒,鳞片剐蹭地面的声响令人牙酸。
丹奴攥紧苗刀后退半步,刀刃在地面拖出刺耳鸣响。
她蘸着草木灰在石台上疾书:
“圣女擅闯青云宗地界,不怕招来执法堂?”
“执法堂?”
苗疆圣女阿萝嗤笑,“他们又不是狗群,怎么可能瞬息而至。”
“那你也不能轻看他们。”
“瞧瞧你过得什么日子。
当年的圣女候选人,如今连基本的药草筛选,也要自己做。”
“只是辛苦些,无妨。”
阿萝蔻丹鲜红的指尖抚过巨蟒獠牙,“你当年强行离开圣殿时,就该料到有今日。”
蛇信倏然舔过丹奴耳垂,毒牙在日光下泛着幽蓝。
阿萝歪头打量满院晒药箩筐,发现那大部分不是南疆的丹药配方,顿时无名火起,抬脚碾碎一株龙血藤。
“跟我回去,或者我拆了这破院子,把你的丹药喂狗。”
既然不是南疆丹药,那就没有保存的价值。
药筐被蟒尾扫翻,晒了七日的龙血藤散落满地。
丹奴望着枯叶间斑驳的血色,想起陈长生上回被雷劈焦的衣角——那人总爱蹲在墙角嗑瓜子或者啃糖炒栗子。
瓜子壳与药渣混作一堆,倒比圣殿的蛊池更有生气。
“阿萝,你见过被雷追着劈的丹炉么?”
丹奴一边写字,一边轻笑,苗刀“锵”
地归鞘。
她指尖凝着剑气在虚空划字,字迹裹挟冰霜久久不散。
“我每日炼完丹,就得防着天道雷劫。”
“你的雷劫在南疆一样躲不过!”
阿萝腕间银铃急响,巨蟒陡然昂首吐信,“圣殿的千蛊血池能扛九重天雷,何必在此当丧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