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眼眸一顿,垂眸,沉思了两秒,最后看向阮流筝,眉眼凉薄无情,“不行!
生孩子太痛了,浣清经受不住,我舍不得她受苦!”
所以,她阮流筝就该是他们的牺牲品吗?
阮流筝闭了闭眼,哪怕早有了心理准备,哪怕早已决定了放弃傅砚辞,可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抽痛。
她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近乎无声的轻言,“那我呢?傅砚辞当初你对我的温柔关心都是假的吗?”
“你纵横商场几载,我不信你看不透白浣清的那些小把戏,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呢?”
傅砚辞心口一震,方才被他强压下去的不适再次如潮水般涌上来。
他微微敛眉,漆黑的眼眸闪烁着冰冷无情,启唇说,“总之,明晚我要在北山别墅准时看见你,你不回来,那么今天事情我不介意再上演第二次!”
话落,似是想到什么,已经转身的傅砚辞微微侧目,嗓音更冷了几分,“但是下一次,你还能不能见到傅景澄就不一定了。”
阮流筝站在原地,清冷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傅砚辞离开的背影,唇角冷冷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静默良久,直到她腿泛起微微的酸麻感,她才机械式地掏出手机,给罗森特拨了个电话过去。
阮流筝望着光滑到能反光的冰面,静静地等待电话的接通。
许是还在应酬,电话响了许久才被对面的人接通。
阮流筝微微敛眉,开口,清冷的嗓音透着一股看透世态炎凉的冷静,“罗森特,帮我找个律师吧!”
眼神果决,直入主题。
通过刚刚的谈话,她无比清晰地知道,哪怕再提千次万次,傅砚辞也不会认清现实。
而且为了傅家的颜面,他也不会同意离婚。
阮流筝不想再等了,亦没有耐心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你想清楚了?”
电话那头的罗森特垂眸,语气略显怀疑。
“嗯!
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阮流筝深吸了口气,眼眸往远处眺望,银白色的月光落在她白皙如玉的面颊上,给她平添了一抹脱俗的美丽。
结婚五年,她本不想闹到如此难堪的地步,但…
如果不把事实摆到傅砚辞眼前,恐怕他会永远都沉迷在自己狂妄的世界无法自拔。
而她已经不想再在傅砚辞身上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了。
“好,我明天就给你安排!”
得到罗森特的肯定,阮流筝微微一笑,挂断了电话。
其实她自己也可以找律师,可她的人脉有限。
普通的律师根本不会冒着得罪傅氏的风险来帮助她。
但罗森特不同,他也出身豪门,加上这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掌握的权力和认识的人,早已不是阮流筝可比。
现如今,恐怕也就只有罗森特可以帮助她了。
……
阮流筝又在外面待了会儿,等看时间差不多才返回客厅。
她卡的时间刚刚好,几乎刚进门,傅家的家庭聚会就宣告结束,平日不住在老宅的傅家人和老爷子说了几句话,便纷纷提出告辞。
以前,阮流筝他们都会多留一晚,为了表现对老爷子的孝心。
但今晚,也许说刚刚的一番谈话惹怒了傅砚辞,导致他竟也向老爷子提出了告辞。
阮流筝虽有意外,但结果却是随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