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在一旁奉承道:“川北城的贵公子里胡登峰算是翘楚,而且尚未婚配,这次姑娘接待他,说不定可以被赎身逃离这里。”
“叶儿,“玉如烟轻叹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名声与身份从来都是两回事。
我选他,不过是念在这些日子他送的礼物,略表谢意罢了。”
这时,另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闯进来,手里捧着一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姑娘,那位吴公子说要最后送您一首词。”
叶儿立刻尖声道:“姑娘都已经选定了人,他怎么还赖着不走?这么不懂规矩,不如你去陪他一夜解解闷!”
小丫鬟吓得泪眼婆娑,却不敢挪步,黄捕头方才威胁,若送不到词就要把她抓进大牢。
“罢了,拿来我看看。”
玉如烟轻移莲步,一双赤裸玉足在烛光下莹润生辉。
她漫不经心地接过宣纸,却在读完的瞬间僵住了。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泛起涟漪,握着宣纸的指尖微微发颤。
叶儿见状,急忙道:“不过是一首歪诗,奴婢这就叫人赶他们走!”
她收了胡登峰的厚礼,决不能让计划功亏一篑。
玉如烟恍若未闻,好一个‘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多少年了,终于遇到一个懂她的人,那些追捧她的富商权贵,不过贪恋她的皮囊,又有谁曾读懂她盛名之下的寂寞?
“你们两个”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叹息,”
去告诉那位公子,今夜已有人选,让他三日后再来。”
闭上眼,玉如烟强压下心头悸动,她不能为了一时心动坏了大事。
忽然,她的目光转向墙角,走近后蹲下身来。
明明空无一物,却仿佛在与谁对视。
“修士?一定下杀手吗?”
她轻声问道。
“好,圣宗修士又如何,此等咒术,筑基期以下修士在色心的干扰下难以抵挡。”
整理好情绪,玉如烟重新换上妩媚的笑靥,穿好鞋急忙走向院门。
院外,看到了还不舍离开的三位公子。
“吴公子,你的诗才令奴家欲罢不能,今日为你破坏规矩一次,若不嫌弃,请入兰房一叙。”
真成了?见到玉如烟亲自追出来胡三元和黄岩破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件事传出去恐怕又是一段佳话。
恰在此时,前厅喝了好几壶茶出来找茅厕的胡登峰刚好撞见这般场景,脑子里充满了不解,气急败坏道:“明明选了我,怎么能随意更换,你们花魁小院的名声还要不要?”
玉如烟却不留情面:“胡公子,你对奴家有意见不妨托你爹去找知州讲讲。”
胡登峰气得双目赤红,口不择言道:“三元!
你们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唔!”
吴疾随手封了他的气脉使他说不出话来,“黄捕头,胡公子突发急症,劳烦送他回府。”
临走时,他凑到胡登峰耳边,声音冷若冰霜,“说话注意点,我们若用圣宗手段,杀了你更直接。”
胡登峰浑身一寒,低声哀求道:“少侠,我明白了,不过我为这一刻费心费力,散了诸多钱财,你若不介意我和你一起进去吧,咱们一起欣赏玉姑娘。”
吴疾惊呆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我顶你个肺,老子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再多说一句就把你那小东西切了!”
“走走走!”
胡三元见势不妙,生怕兄长真被废了命根子,赶紧连拖带拽地把人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