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拍在唐冥肩头:“闭眼!”
刺目白光炸开的刹那,唐冥听见夜影的靴跟碾碎满地人牙的脆响。
等视野恢复清明时,老太监已经退到十步开外,拂尘断成满地银蛇。
“李玄机不过是个牵线木偶。”
老太监的指甲正在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真龙在……”
话音戛然而止,他脖颈突然扭转三百六十度,整个人像漏气的皮囊般瘫软在地。
夜影用银簪挑起尸体衣襟,露出后背碗口大的血窟窿:“是傀儡蛊。”
“所以刚才说话的根本不是他本人?”
唐冥踢了踢正在融化的尸骸,鞋底沾上腥臭黏液。
影卫突然按住两人肩膀往假山后闪。
不远处传来甲胄碰撞声,一队禁军举着火把逡巡而过。
火光映出为首将领的面容——竟与地上腐尸一模一样。
回到落脚处时天已泛白。
唐冥把玩着从尸身上摸来的鎏金腰牌,忽然发现边缘刻着蝇头小字:“你们说……”
他转着腰牌对准烛火,“这丙辰年霜降是指先帝驾崩那年?”
夜影正在给短弩上弦的手顿了顿:“那年钦天监密档记载,龙脉异动七次。”
“巧了不是?”
唐冥把腰牌抛给影卫,“上个月我在黑市淘到本《傀戏图谱》,里面提到炼制活儡需在至阴之地埋骨七……”
瓦片突然发出轻微碎裂声。
夜影抬手就是一箭,屋顶传来重物滚落的闷响。
等三人追出去时,只看到青石板上蜿蜒的墨绿色血迹——和假山青苔同色。
“要变天了。”
影卫望着宫墙上翻涌的乌云,指尖铜钱正在发烫。
唐冥把腰牌塞进怀里,袖口滑出半张泛黄的戏单:“喂,听说过牵丝戏吗?据说演到第七幕时……”
夜影突然扯住他往巷口疾退。
方才站立的位置,青石板缝里正钻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嫩芽,花苞里隐约可见人眼轮廓。
“这老阉狗几个意思?”
唐冥甩掉靴底黏着的花蕊。
影卫抖落斗篷上的夜露,青铜面具沾着半凝固的血渍。
他随手甩出个褪色的宫牌,牌面上“司膳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