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更半夜,沈佳怡忽然睁开眼,蹑手蹑脚拿开搭在自己腰间上的手,欲想起身下床,便被惊醒的程玉莲发现,连忙起身搀扶:“姐姐是想要什么东西吗?还是让婢妾代你而为吧。”
说话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引人注意,守夜的静云等人立即惊慌醒来,点上油灯,端上温水疾步上前,掀开床帘:“婕妤可是要喝水?”
眼看自己惊醒了那么多人,沈佳怡抱歉笑了笑,双手撑在床上坐着,歪歪慵懒斜靠在靠枕上,虚弱道:“我是想要藏在床底下的百宝箱,没成想,惊着你们了。”
“不用管,你们赶紧去歇息,我自己来就成。”
这点小事情,静云等人哪能让她自己动手啊。
“奴婢来吧。”
说着,云玲立即穿进床底,把箱子拉出来,一连拉了好几个,落在床边的椅子上:“婕妤可是想要看这里面信件?”
“是。”
说着从枕头里面抠出几把钥匙出来,递给静云,打开后,里面是沈佳清带来的家书和至亲的画像,丧失斗志的沈佳怡,她需要蓄力,只能从这里面寻找力量。
画卷展开来,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家书也是熟悉的腔调,述说他们的思念,叮嘱她一定要保重身体。
抱着姨娘的画像和家属,沈佳怡泣不成声,伤心过度,竟哭到干哕。
她进宫本就是利益交换,皇上损害了她的利益,这一切都是要还的皇上。
情爱,不是她这种女子所能拥有,刘玉鑫,白婕妤,都要为她的孩子付出代价。
靠着为家族而战的信念,支撑沈佳怡重振旗鼓,接下来几日,安心缩在怡景宫养身,为自己诊脉开药方,研究医术,如何能让自己更加好孕,养肤等等一些列的事情。
秋风渐凉,沈佳清大婚之日,沈佳怡派金祥子出宫帮忙送贺礼。
这日,梁诗茵带着俩个奴才上门,倒是把程玉莲和沈佳怡俩人惊着了。
对方脸色灰败蜡黄,身形枯槁如同麻杆,大病初愈之相,毫无少女青葱年岁的容貌,加之外面风大,她们都害怕她会被一阵风吹倒。
无事不登三宝殿,对方来势汹汹,像是来找茬的。
“婢妾给沈婕妤请安。”
“婢妾给梁才人请安。”
“快起来吧,赐座。”
三人简单寒暄后,纷纷落座,梁诗茵对自己身后的奴才使眼色,后者立即退出房间内,见此,沈佳怡和程玉莲也对自己的奴才使眼色,清了场后,梁诗茵装也不装。
直接拍案起身,而后迅速跪在地上,委屈得红了眼眶,怒火冲天对沈佳怡提出质问:“婢妾位卑,但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我一同入宫,情同姐妹。”
“姐姐为何在婢妾小产当日,选择冷眼旁观?无论婢妾如何祈求都不愿出手相助,护住婢妾腹中龙胎?”
“明明皇上没有回来之前,姐姐为了婢妾腹中龙胎,衣不解带,时常宿在长乐宫,好不容易胎相稳定下来了,您却要充当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