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困乏的沈佳怡踉踉跄跄起身,抬眸看去,见袁琳手中捧来一个,十分精美的螺钿匣子,面上光,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金祥子快手接过,沈佳怡对白德媛屈膝行礼:“谢娘娘赏,婢妾告退。”
腿脚刚迈出鸾鸣宫大门,就听见殿内传来白德媛怒不可遏的声音:“放肆!
!
!
贱婢!
!
!”
听此,沈佳怡赶紧拽着静云的手,快速往怡景宫方向疾步走:“赶紧走,可不能惊扰娘娘歇息。”
见状,金祥子和静云俩人跟偷腥的猫似的,乐不可支,强忍住差点溢出牙缝的笑声,胸腔震动。
殿内,白德媛在拿到沈佳怡抄写的佛经后,不可置信使劲扒拉几下,见底下全都是胡乱画,瞬间点燃怒火,气炸了。
眉毛倒立,双目猩红瞪圆,脖颈处青筋霎时暴起,一跳一跳的。
白德媛气得眼前一黑,一个踉跄跌坐回贵妃椅上,抬手扶额,把手中宣纸重重摔在地上,惨白的嘴唇止不住颤抖,喘息声回荡在大殿内。
奴才们忙着请太医,忙着哄劝,两头奔波。
几大摞宣纸,就这样散落了一地。
袁琳和富贵俩人暗中对视一眼,皆能感受到对方的无奈和心如死灰,气得嘴上都快长燎泡了,不禁怨怼,沈婕妤是真能作死。
娘娘心中有火气,就让她发泄一下又能如何?
位卑者,总是要谦让尊者,世界规矩就是如此。
但沈婕妤便不,她就是要对着干。
娘娘让她抄写佛经,她是抄写了,但是昨夜,娘娘刚睡着,她立马跟着用一只手托着下巴,迷迷瞪瞪闭上眼,胡乱涂画。
他们提醒之时,又立马端正态度,坚持不了半盏茶功夫,又故态萌发,就这样,他们双方人马僵持了一晚上。
偷工减料之下,沈婕妤虽然不能睡得舒坦,但也不能说是睡眠不足,娘娘苛待于她,毕竟,茶水点心,宝石镶的头面,一对淡黄色玉镯。
里里外外,也没亏待沈婕妤啊。
这边,沈佳怡远远刚看见怡景宫大门,就看见站在大门前的程玉莲,一看就是等候已久的模样。
程玉莲看见来人,立马迎上去,搀扶住沈佳怡,待看清她乌青的眼底,顿时心疼得直落泪:“辛苦姐姐了,婢妾已经命人备了早膳,待姐姐洗漱后,便能用。”
沈佳怡握紧程玉莲的手,笑着宽慰道:“有劳妹妹了,白德媛娘娘很和善,待人极好,还赏了我不少东西呢。”
闻言,程玉莲赶紧抬手拭泪,生怕自己落泪会引起晦气,挤出笑来。
俩人相互搀扶进门,简单洗漱后,饱餐一顿,上床歇息。
谁知她刚闭上眼,就听见静云略带怒火的急声:“婕妤,白德媛娘娘派人来请,说是请后宫诸位娘娘小主集聚一堂,商议盛夏出宫避暑一事。”
沈佳怡惊愕不解:“这种事情,不是只有皇上才能决定随行嫔妃吗?”
“难不成,皇上把这件事情交给白德媛娘娘来办?若真如此,咱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