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莲连忙抬手接过药碗:“我来。”
舀上一勺,轻轻吹了吹晾凉,而后,勺子抵在沈佳怡唇边:“姐姐小心些,若是烫了,您跟婢妾说。”
沈佳怡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也闹腾,就这样顺着程玉莲的腕力饮药,温度差不多,她直接从程玉莲手中拿过药碗,一口作气一饮而尽:“咳咳……”
苦得她舌根发麻,五官扭曲,静云迅速地上甜蜜饯:“婕妤快尝块甜蜜饯,去去口中苦味。”
她自幼都厌恶苦涩的药味,不喜饮用,但良药苦口,这种事情是避不开的。
沈佳怡张开嘴,没做挣扎,被静云塞了块甜蜜饯,这才缓过气:“大公主和三皇子那如何了?皇上可知道?”
“小六子如何了?可曾请太医瞧过?”
一连几问,静云等人刚想回答,太医便来了,程玉莲快速起身,扶着沈佳怡躺在床上,落下床幔,伸出手腕。
被沈佳怡惦记的大公主和三皇子,此时正跪在瑶华宫正殿里,哭红了双眼,嗓子也哑了。
一旁还有跪着的刘玉鑫,她额头都被磕红渗出血丝,双目红肿,惶恐小声啜泣,不敢继续求情,以免皇上更加盛怒。
周柏言脸色铁青,看着跪在殿中的母子三人,直接气笑了:“你们是说想要为母报仇就这样报的?”
“想要以命换命,还是说想要以己为棋,引沈婕妤入局后,栽赃陷害于她?”
“如此阴毒的伎俩,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阴招,还是说有人教你们这么做?”
“你们最大的才七岁,便这般有勇有谋,想要害人性命了?”
“难道你不知这皇宫是朕的皇宫,而非你们的天下吗?”
“仗着年幼,便为所欲为,仗着尊位,便草芥人命,朕是这样教你们的?还是那个夫子教的?亦或者是你母妃教的?”
大公主吓得唇色都白了,哑着嗓音:“儿臣……”
大公主哽咽的声音一出,刘玉鑫立马磕头,用巨声盖过孩子的声音:“是臣妾阴狠恶毒,利用孩子陷害沈婕妤,臣妾一直都怨恨沈婕妤害得臣妾被降了位份。”
“臣妾知道五公主会水,哪怕跳进池水中也不会溺水,而且,不远处还有奴才候着,只需她落水后,奴才们就会涌上来,把她从水池里救出来。”
“届时,臣妾便可以状告沈婕妤,说她因为对臣妾心生不满,但碍于臣妾的身份不好动手,便拿孩子泄愤。”
“但臣妾漏算了沈婕妤不会水这件事情,臣妾绝无想要她性命的意思啊皇上。”
“大公主和三皇子年幼无知,都是臣妾以母亲的身份逼迫他们俩听从命令,求皇上放过他们俩个,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
大公主哭着挪跪上前磕头,害怕慌乱道:“不是的,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和母妃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儿臣自己谋划这件事情,母妃也是出事后才后知后觉。”
“儿臣厌恶母妃被沈母妃欺辱,便设计,欲想栽赃陷害,儿臣以为,连儿臣这般年幼的孩子,都会水,那么沈母妃也一定会水。”
“儿臣就真的只是想要栽赃陷害,让父皇厌恶呵斥沈母妃罢了,绝无想要害她性命的意思,请父皇明鉴!”
三皇子也跟着磕头:“是儿臣出的主意,姐姐拗不过儿臣,便只能听从儿臣的蠢话,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责罚!”
周柏言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母子三人如初一撤的说辞,有些失望,上一次,明明都说了,后宫是他的后宫,害人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可偏生有的人太蠢,听不懂人话。
“改玉蝶,还是贬为庶人,自行选择,朕不想听任何一句辩驳的话。”
“谁敢多言,直接贬为庶人,赶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