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闹剧总算是收场了。
杨富贵松了口气,可心还没放下。
回到自家小院,他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又听到了杨老太的嚎叫。
他只觉得心烦。
忽的捕捉到一句:“我的大孙子诶,怎么就病倒了呢?!”
孩子病了。
从老宅井边回来,就发起烧来,小脸烧得通红,嘴里哼哼唧唧,说胡话。
杨富贵心里又急又疼,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愧疚。
是他这个当爹的没用,护不住孩子,让他受了惊吓。
他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熬红了眼睛。
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了,喂了些草药汤,又捻着胡子摇头。
“这烧来得凶,怕是不好……”
“富贵啊,得看孩子自个儿的造化了。”
这话,像一把钝刀子,割得杨富贵心尖儿疼。
他眼窝深陷,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他端着水,用布巾子一遍遍给儿子擦着滚烫的额头和手心。
“来财……爹在呢……不怕……”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黄曼曼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怯生生的黄小石和黄小丫。
她手里挎着个小篮子,里面似乎放着什么。
还没进屋,隔壁院子的赵婆子探出个脑袋,阴阳怪气地开了腔:
“哟!”
“这还没过门呢,‘女儿’就上门来献殷勤啦?”
赵婆子是村里最早一批从赵家村嫁过来的媳妇,嘴碎得很,就爱东家长西家短。
偏偏丈夫死的早,儿子又是个流氓,没人再管她的嘴,也没人愿意管她的嘴。
她这话,刻薄又刺耳。
黄曼曼脚步顿了顿,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现在没心思跟这种长舌妇计较。
她脑子里,正想着刚才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的提示。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