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被抬上了穆长安的马车。
二人坐在车内,春色和红杏驾车,身边再无旁人。
看着趴在榻上的少年。
穆长安叹道:“为何要这么做?”
余钧虽然在乾帝面前打了小报告,但宋律完全可以否认,以他如今的身份,只要不行差踏错,圣上不会对他怎样。
可他却默认了要杀她。
以那位对外对她的‘宠爱’之名,必然是要责罚他的。
只是没想到那么重。
受了八十大板还要在这冷风冻骨中跪在朱雀门前反省,并且不让太医医治。
就算宋律今日挺了过去,以后这身子骨怕是也废了。
宋律闻言看了她一眼。
如果他没猜错,方才穆长安在朱雀门前是故意掐他,就是为了给他脖子上的伤口染上毒药。
陛下虽然惩处他,却并不想他死。
但却想让他变成一个废人…
“问你话呢?看着我作甚?”
穆长安见他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少年额头。
宋律撇开脑袋。
半晌,他闷声开口:“你又为何要帮我?”
穆长安给他气笑了。
她瞪着宋律:“宋小将军,你都在陛下面前承认了就是要杀我报仇,我除了帮你坐实,还能干什么?”
“难不成替你解释昨夜我俩是去你兄长墓前谈情说爱了?”
宋律:“……”
这女人,也太口无遮拦了。
但心中郁气却莫名消散不少。
“谢谢。”
少年生硬地吐出两个字。
穆长安却叹了口气。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突然知道自家父母兄长的死亡真相,而凶手就是他们一直誓死效忠的那群人。
任谁都会受不了。
宋律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他做出任何冲动的行为,都是正常的。
穆长安能理解。
谁还没个脑子发热的时候?而且此番一闹也不完全是坏事……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