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西看着南鸢熟练从筷筒里拿出筷子,看了他一眼,又起身去了绿皮小屋。
不一会儿她手里的筷子便带了些水汽。
重新坐定的南鸢又从包里拿出了纸巾,仔细擦拭后才将筷子与瓷勺摆在了周宴西手边。
周宴西移动视线,挑眉看她。
“九叔这里环境虽不怎么样,但食材与卫生都有保证的。”
南鸢解释,“但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妥,我去拿一次性的碗筷?”
南鸢有的时候聪明,有的时候又是愚钝。
他这样的人,平日里与人应酬吃饭,自己的碗筷都不允许旁人靠近,连双筷子都必须是要新的,但此刻他随意将真丝衬衫卷起至小臂,单手架在略略油腻的四方桌上,何曾有一丝一毫嫌弃?
“不用了,你都用开水烫过。”
他伸手拦了一下,“你因为帮人写诉状认识这里的老板?”
“是,读书的时候我会参加社会活动,运气好能够碰上大老板,写一写诉状或是提供法律咨询,赚点生活费。”
港大的法律能给学生们增不少光,同时也有许多尚未取得律师资格的学生会趁着周末假期外出寻找合适的打工机会。
但毕竟学生只是学生,不是正规执牌大状。
想要打工赚钱也只敢擦擦学校的规则边缘,做一些法律建议。
像南鸢这样大着胆子敢走钢索直接替人写诉状的,少之又少。
“你就不怕被学校抓到,到时候不能毕业,更加得不偿失?”
南鸢呼出一口气,似乎是被话题拉回了几年前的回忆。
但她无意同眼前人多做解释,半晌才重新开口:“我很小心的。”
“为了赚钱你倒是来者不拒。”
周宴西没追问,只是一副了然。
就凭着南鸢在家中变着法子从他手里要钱的模样,颇有奸商的本事。
周宴西此刻望着南鸢,只觉得她如同一只贪财的小恶龙,为了获得金灿灿的金币,不择手段。
“赚了这里的老板多少钱?”
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面。
反正两碗面还没来,此时如果两人干坐着瞪着反而更是无聊与尴尬。
南鸢抿了下唇,含糊不清地回答:“也没多少。”
“不像你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