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及时的停下了脚步。
不上前,也没法后退。
尴尬地站着。
周宴西耳力惊人,几乎只停顿了一瞬便扭头,瞧见了她。
浅水湾别墅临海,南鸢身着单薄,站得笔直,身后是漆黑的海面。
她的长发被海风吹起,像极了在风中摇曳的鸢尾花。
周宴西就这样扭着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凝视着她,眼里有不明的情绪在翻动。
南鸢不由自主地屏息,垂在身体两侧的指尖微微蜷起。
在这段静谧而短暂的对视中,周宴西没有开口回答秦老方才的问题。
半晌,他才收回视线,面上恢复了平静,薄唇翕合:“我怎么觉得您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临老了反而开始研究情情爱爱?铁树开花说的是自己吗?”
“混小子!”
秦老一噎,“你悠着点,把我气出好歹,看还有谁能帮你。”
“收了我的棋谱,自然要为我做点贡献,秦伯,银货两讫的道理还需要晚辈教你吗?”
秦老举着棋谱骂骂咧咧。
只是骂归骂,临告别时,秦老还是让管家封了一封利是(红包)给南鸢。
她正要婉拒,周宴西却替她接了,塞进她的皮包里:“秦伯一番心意,你不收,他万一气出好歹可怎么办?”
南鸢望着又要骂他的秦老,连忙收下了。
两人一路无话回了宝峰。
南鸢洗漱后没有马上睡,她在瞧见周宴西上了二楼以后便将笔记与电脑搬到了客厅。
宝峰客厅空间宽阔,还有一张极大的茶几,方便她铺展资料。
她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专心做最后的审查,试图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一份文件。
客厅的时钟一秒一秒地跳过。
等在书房的周宴西看完文件,推门而出的时候,发现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
南鸢还在客厅?
周宴西抬脚往下走。
越往下,脚步越轻。
走到最后一阶台阶,他脱下了拖鞋,光脚无声。
南鸢睡着了。
周宴西轻步走近。
她的颊边压着手写的笔记,上面详细地列举了启德女中案子的重要人物,以及她重新整理出来的询问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