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天抱着借据,慌慌张张跑出水溪沟村才缓过神来,身上一阵阵疼,再看手里借据,当真是欲哭无泪。
不一会,聚财领着几个奴仆找上来了,一伙人也是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活像吃了败仗的溃兵。
“少爷,您没事吧?”
聚财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南天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听了这话,把脸一沉,抡圆了给聚财一巴掌,骂道:“狗奴才!
你眼瞎了!
我像是没事的模样吗?一帮废物,被人打得和狗一样,我怎么养了你们这帮废物!”
他骂一句打一下,聚财忍气吞声不敢还口。
宋南天骂了一阵打了一阵,回头看看后面,恐赵靖等人追来,又怕赵靖找到家里,所以连家也不敢回,竟往镇上找自己外公去了。
赵靖回到屋里,宋翠娥和宋秀娥姐妹忙上前问道:“山贼跑了?”
“哪里是山贼,是宋南天纠结了一帮人,想趁火打劫。”
两姐妹听了都是一愣,宋翠娥气道:“竟是这样!”
宋秀娥忙问:“他们人呢?”
她有点怕赵靖弄出事来,听到赵靖说教训一顿放走了,这才安心下来。
眼见天要亮了,宋秀娥张罗着烧水做饭,以酬谢刘争等人。
这里几人席间谈起宋南天一伙人被打的模样,都是大笑不已。
忽忽又过了小半个月。
做好民兵队武器后,赵靖见村里荒地不少,便找到村长商量:“村里的荒地都是有主的吗?”
村长叹了口气道:“都是荒了多年的,就是有主也变没主了。”
村里劳力少,农具差,一户人家能维持住自己家十几亩地就不错了。
那些因被征召服役而消失的人家,他们的田庄两三年就变成了荒地。
这些地本身就不大好,再要开垦出来,也要费一番功夫,所以没人碰。
“村长,我想把村里的荒地都买了,你瞧可不可行?”
赵靖直接问道。
刘争在一旁听着,赶紧提醒道:“赵大哥,那些地都不知道荒多久了,想要种需要重新开垦。
有这功夫,不如多买些好地。”
赵靖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好地都在那几家富户手里,各个当传家宝捂着,哪里买得到?”
在这个时代,土地是比金银还硬的通货,许多人一连几代,都秉承着有钱就买地的传统。
里长家的近千亩良田,就是这么来的。
村长捻须沉吟片刻,道:“当然可行,你具体瞧上了哪一块?你等我去镇上查查地契。”
赵靖随意道:“我家附近那几块,哪一块都行。”
和村长商量完,赵靖回到家里,叫了郭小德过来,问道:“郭大哥,你会做耕地的犁吗?”
郭小德失笑道:“哪有铁匠不会做这个的?”
赵靖展开纸磨墨,邀郭小德把模样画出来。
郭小德不会拿笔,整个攥在手心,拧着眉头苦笑道:“恩公这可为难我了。”
赵靖鼓励道:“没事,想到什么样就画什么样。”
郭小德忙了半天,擦着额头汗,长舒一口气道:“娘的,倒是比打铁还累,恩公瞧瞧,大概就这个模样。”
赵靖仔细看了看,又问了几处,才得出结论,这个世界的犁比较笨重低效。
他另外拿一张纸,先按照郭小德画的描了个轮廓,再根据记忆里曲辕犁的模样,细细画每个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