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翠行至殷柔身边:“一切都很顺利,那绿萝哭天喊地,殿下和江统卫全部离开了。”
殷柔脸上浮现笑意:“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她对四哥竟这么重要。”
“殿下为何会对质子公主如此看重?”
“哼,这有什么难懂。”殷柔勾弄着指甲,从内场走出:“非亲非故,男人为何要庇佑一个女人?莫不是动了凡心,才会失去判断力。”
宝翠摆好凳子:“公主是要回宫吗?”
“不,本宫要去看好戏。”
她踏入马车,发号施令道:“调转方向,去废弃农舍。”
宝翠有些忧心:“此事不妥,娘娘是通过宝珠掌事联系杀手,从未露过面。杀手们并不知道你是背后指使者,公主若贸然前去,恐怕会有危险。”
“何时轮到你来做本宫的主了?”
殷柔一把掀开帘幔,也不管宝翠了,直接让马夫驾车驶离。
她原本只是怀疑殷珩与阮今禾关系匪浅,如今这一下倒是确认了。一国太子恋慕上质子公主,真是出让皇室蒙羞的绝佳好戏。
德妃没有下令杀死太子,是怕惹祸上身,牵连至献王。若是献王和太子一同倒台,不就便宜了雍王。
所以她必须确认,这对狗男女的关系,将东宫的把柄捏在手心里。
阮今禾坐在马背上,腰身被身后黑衣人用刀抵着腰部,不敢动弹半分。
她心里也在打鼓,万一祭祀大典结束,所有人都离开了,可就没办法交差了。
正纠结着,迎面遇见熟悉的马车。
五公主马车极为显眼,门帘与其他马车不同,是由云锦制成了红色,散着波光粼粼的纹路。门头垂挂兰花,显得品味雅致。
阮今禾指着马车,激动地说:“那就是阮公主的马车!”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路上已想明白,黑衣人受制于宫中人,皇宫中她只和钟粹宫的人有过节。五公主前几日才解禁,今日她就遇险,表面上看是凑巧,实际上就是蓄谋已久。
几个黑衣人脸色一变,飞身截停了马车,出手速度极快,一刀劈死了车夫,又将马车后随行的护卫乱刀砍死。脑浆飞溅的瞬间,吓得阮今禾捂住了眼睛。
“大胆,谁敢阻挠本宫的路!”殷柔恼怒地掀开门帘,朝众人吼道。
她身着红边白衣祭服,丝绸质地,价值不菲。额面中点缀了海棠花钿,唇红齿白,双耳下垂挂的南珠,极为亮眼。
名副其实的公主装扮。
黑衣人磨刀霍霍,显然很满意眼前这个珠光宝气的“阮今禾”。
殷柔环视一圈,看见阮今禾,大吼道:“放肆!你这个扶桑奴婢竟想谋害本宫,你是不想活了吗!”
阮今禾顺坡下驴,满脸无奈:“奴婢是为了活命,才行无奈之举。公主放心,待你下了阴曹地府,奴婢定年年为你烧纸。”
“胆大包天的贱人,竟敢诅咒本宫!”殷柔面色通红,压根没注意到她言语有问题,开始无止境谩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