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曾见过那样的盛世,臣说再多,也是枉然。”
李世民道:“你的孙儿把你迁回长安,陪葬在父母陵寝,你应该很开心吧?”
李承乾摇摇头,道:“臣不开心,臣不想看见陛下,更不愿让母亲看到臣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会伤心的。”
“那你为什么说象儿于你,是不一样的?”
李承乾道:“他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二个坚定选择臣的人,他看到了臣所有的阴暗不堪,却在得到臣一丝半点的善意过后,坚定的守护臣。
哪怕他好心办了坏事,这份情意也永远值得臣珍视。”
“你得到了象儿的孝顺,是否能理解,青雀为你母亲修佛龛,朕对他恩宠。”
李承乾道:“臣理解不了,母亲病重,臣在母亲活着的时候为母亲修佛龛祈福,为何得不到陛下的恩宠?那个时候青雀在做什么?他在忙着讨好陛下。
陛下作为君王,难道不知道,给逝者哭坟,都是哭给活人看的吗?史书所载,陛下眼见为实,我李承乾对母亲的孝顺,从来都是她活着的时候。
这种生前不问,专心为逝者哭坟的恶心事我可做不来。
象儿在臣病重,守在床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臣临终前一句嘱托,愧疚他们母子三人,求他照顾太子妃和厥儿。
他孝养太子妃,带大厥儿。
臣临终一句哭喊,他父子穷尽两代心血送臣回母亲身边,太子妃也随着臣陪葬昭陵。
陛下喜欢李泰是陛下的事情,陛下可以拿李泰来侮辱臣,因为臣不在乎。
可是陛下,您少拿您那个惺惺作态,虚伪恶毒的儿子来侮辱我的象儿。”
“李承乾!”
李世民扬起巴掌欲抽,李承乾丝毫不畏惧,直接迎了上去。
“臣说错了吗?他能做,臣不能说?您听不得?”
那一巴掌到底没落下,李世民深吸口气,换了个话题道:“那个盛世,让你那么眷恋吗?朕给了你这么多,都留不住你的心。”
“陛下去洛阳快马加鞭要两三日,慢慢悠悠八九日,臣在未来从长安发洛阳,坐高铁一个时辰。
陛下的高血压,折腾您死去活来,在未来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买来降压药,让自已远离痛苦。
这个差异,您能理解了吧?”
李世民内心的震撼难以言喻,长安发洛阳,一个时辰,从长安到洛阳,想都不敢想。
“降压药,你可以做出来?”
李承乾道:“母亲病重时臣侍疾,她的血压也很高,能做出来,臣都能给母亲续命了。”
“继续聊聊大唐,就说雉奴那一堆儿孙,后面都是怎么治理大唐的。”
李承乾道:“臣没有降压药,也没有随身揣银针,您就别为难臣了。”
“作为老祖宗,想要知道自已后世儿孙,这不是很正常吗?”
李承乾直接捂住耳朵,单方面结束讨论。
李世民直接扒拉开李承乾的手,道:“快说!”
“您想弄死臣直说,臣可以自裁,别让臣背一个弑父弑君的罪名。”
李世民道:“不让你一次性说完,说一个朕可以接受的。”
一个皇帝,脸皮这么厚,李承乾实在不胜其烦。
“安史之乱,就是一日杀三子,纳儿媳为贵妃的那个皇帝,也是他允许节度使收税募兵,还把自已的龙袍加身给自已最信任的节度使,然后那个节度使造反了,大唐由盛转衰,彻底不复……”
“蠢材,不孝子孙!”
李世民气大喘气,脸色顿时就红了,骂道:“兵权和税收,任何一个都能撼动一个王朝的根基,他全都下放出去,还给臣子披龙袍,蠢材,蠢材啊!”
李承乾道:“他一开始还是挺厉害的,效仿陛下贞观之治,一手……”
“闭嘴!”
李世民直接呵斥了李承乾,道:“效仿贞观之治,别拿他来侮辱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