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问过赵大哥,侯爷好像还没到。”阿轲面犯难色。
晚棠忧心忡忡地皱起脸来:“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要赶夜路,明日开城门后才过来?”
阿瞒小鸡啄米般点头,安慰道:“定是如此,二姑娘放心,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侯爷一定不会耽误的。”
晚棠却不这么想。
萧峙已经好几日没有写信给她了,他极少在信中谈及京城动荡,所以她对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已经丧命,所以也没法根据前世的记忆揣测眼下发生了什么事。
耽误吉时倒是无所谓,但愿和他的死劫无关。
同样坐立不安的还有魏老夫人。
武安侯是个靠谱之人,按理他今晚便该到承州的,否则明日一早的迎接便要耽误,可天都快黑了,他还没到。
“真是不像话!什么事情不能提前知会一声?明日便要大婚,若是出变故……”魏老夫人看向不远处的晚棠,怜惜地皱起眉头。
她若是没怀孩子,再耽误一年都不成问题。
如今肚子里揣着一个,多耽误几日,魏老夫人便担心会被人察觉。
女子的名声最是要紧,这年头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祖孙二人正各自想着心事,门子急匆匆赶来宴厅,冲秦仲安耳语了几句。
秦仲安疑惑地拧起眉头,冲一个丫鬟招招手,向魏老夫人和二夫人传了话。
江嬷嬷不请自来了。
江嬷嬷算是男方长辈,今日出阁宴不需要邀请男方长辈,新郎萧峙因为远在京城,今晚不出席也无可厚非。
但江嬷嬷忽然到访,便耐人寻味了。
二夫人寻了由头,把魏老夫人请出了宴厅。
二人和秦仲安一起去前厅会见江嬷嬷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魏老夫人回头看到晚棠,无奈道:“你来做什么?”
晚棠见过礼,轻声询问:“祖母,二伯父,二伯母,可是武安侯府来人了?”
秦仲安沉吟:“江嬷嬷来了,你一起去见见吧。”看魏老夫人皱眉,他劝道,“婉婉是新娘,侯府那边若有其他安排,本就该让婉婉知晓。”
魏老夫人没再说话,拉住晚棠的手,握得紧紧的。
几个人看到一到前厅,江嬷嬷便放下茶盏起了身。
寒暄过后,江嬷嬷说明来意:“京城里出了些事情,哥儿被绊住了,还望亲家把婚期往后延一延。”
萧峙七日前给她写过信,道他今晚若是没赶到承州,便帮忙和秦家商议一下,婚期往后延三日。
江嬷嬷不知他被什么事情耽搁,直觉京城里发生了大事,她担心三日不够,正犹豫要不要多延几日。
魏老夫人闻言,当即火冒三丈:“明日便要大婚,你们此时才来说延期,这是儿戏不成?传出去,不知多少人要笑话我家婉婉!”
“谁敢!”江嬷嬷板起脸,看晚棠心不在焉,上前拉她的手,“二姑娘,哥儿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否则断不会耽误迎亲。”
秦仲安若有所思地看向江嬷嬷。
他没有听说京城发生大事,只在前些日子听说珋州出现祥瑞之象,后面便风平浪静到出奇。
听江嬷嬷这么一说,他不禁怀疑京城里的动静被封锁了。
真出大事儿了?
魏老夫人不知道这些,她只心疼晚棠:“武安侯若有事,也不该拖到此时才提延期,你们想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