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宅,每个下人都垂头丧气地从书房内走出来。
书房内气氛凝重,而这种沉默的静默像墨汁在水中扩散,渐渐染黑着陆母的瞳孔。
季母脸色惨白,每一次的故呼吸都牵扯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她手里捏着一张A4纸,上面只有一行刺目的打印字:
"
我知道叶贞母亲是怎么死的。
"
而她刚刚问遍了陆家的每一个下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张陌生的纸,是怎么出现在她书房的书桌上!
她心中一阵惶恐,浑身瘫软,茫然无措地滑坐在椅子上。
陆季言刚走进陆家老宅,就听见下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陆老夫人今天真是奇怪,一直问我有没有见过谁进出过她的书房!”
“就是,就是,她还问我有没有见过谁最近打印了什么东西!”
“你们还算好的,还是头一批进去的,啥事没有。
哪有我们这最后一批的倒霉。
陆老夫人问完我们见得不出结果,把我们最后的一批的每个人都骂了一遍,说我们是废物,玩忽职守,还要罚我们工资呢!”
看来是出事了!
陆季言脚步陡然加快,皮鞋在大理石上敲出急促的声响,像一串失控的鼓点。
“妈,您叫我回来…妈,您怎么了?”
他连书房的门也没敲,就径直闯了进来,入目便是陆母脸褪尽了血色,如同被抽了魂似的僵坐在椅子上,嘴唇在微微发抖,瞳孔空洞而又盲目地盯着远方。
陆季言单膝跪地,倒了一杯温水塞进陆母的手里,嘴里安慰道:“妈,儿子回来了!”
玻璃杯从陆母的手中滑过,这坠地的脆响如同惊雷,将陆母远走的神思拉了回来。
“对…儿子…”
陆母像回过神来,突然激动地喊道。
“季言,你必须马上和叶贞离婚!”
陆母声音发抖:“立刻!
马上!”
“妈,你在说什么?我已经跟你明确说过了不要再插手我和叶贞之间的事。
之前您对她做过什么,我可以不计较,但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叶贞好好过日子了。
你也该对您的儿媳妇尊重一点。”
陆季言皱眉,不理解陆母何出此言。
“别问为什么,你只要记得我是你母亲为你好就够了!”
陆母的声音陡然拔高,话里带着不容置疑。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两人如雕像般纹丝不动地站着,视线在半空中激烈交锋,眼神里迸溅出无形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