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碧蓝与许夏木约见的地方离温氏财团不远,是一家僻静而高雅的风雅之地。许夏木一走进去便满是扑鼻的茶香随之而来,明明还未喝茶,却是有一股化不开的清甜味似乎有唇齿间缠绕,不腻反而醉人。
在报了姜碧蓝的名讳后,许夏木便被领入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内。在进入包间后,许夏木便是微微一笑,恭敬的唤了声,“母亲!”
而原本随侍在旁的张妈在跟许夏木打过招呼后,便恭敬的随着侍应生走出了包厢。
“坐吧!”姜碧蓝微抬了手,说道。
许夏木点了点头后,便大方的落了座。
“这家店是我一个老朋友开的,我常年住在皇城,来虞城的次数一年之中却是屈指可数。不过,今年倒是已经来了几次,每次来都会来这坐一会,夏木!喜欢喝茶吗?”姜碧蓝缓缓说道,那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都没有停歇。
洗茶、冲泡、封壶……
这先前的三道工序,在姜碧蓝手里却是做出了另外一番味道,却是那般的清静祥和。
许夏木看着姜碧蓝手上的动作,却是道:“母亲,我不怎么会饮茶,平日里多半就是喝咖啡来提神。”
“咖啡少喝点,对身体不好。茶这东西是老祖宗留下的,不坏,而且也能起到提神醒脑的效果,你说是不是?”说着,姜碧蓝将沏好的茶推到了许夏木的面前,道:“试试看。”
许夏木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端起了茶盅,抿了一口,却是满齿的留香,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茶,或许是太好喝,却是一下子将其喝了个干净。
姜碧蓝看见许夏木如此孩童般的举动,却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随即她又为了许夏木沏了一杯茶,随后才道:“思瞳已经将那天的事情告诉我了,所以我今天才过来,作为长辈有些事我不该插手,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插手,夏木!你可明白?”
闻言,许夏木拿着茶盅的手略微一顿,她定了定神,才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道:“母亲!我明白,您有什么话请说?”
“你知道的那些都是事实,当年的阿衍确实为了她一度要离开温家,为了让他重新回到温家,我们也进行过打压。但是,夏木!如果唤作是你,你会放任你的亲身骨肉在外面受苦,你在家里却完全不知道他在外面遭受了什么?”姜碧蓝这么说着,那眸光中亦是沾染了一丝阴郁来。
此时的许夏木亦是一个母亲,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似乎她亦是无法做到这一点,“母亲,我明白您当时的心情。”
“不!夏木你现在还不明白。当时,我雇了两名私家侦探全天候的对他们两人进行追踪。阿衍那时候什么活都做过,从很早就会出门,晚上很晚才会回去,而楚曼宁就一直在那公寓里。但是其中有一天却是不一样,阿衍一早出了门,再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后,楚曼宁亦是离开了公寓,从照片上看似乎是心情不大好,她后来进了一家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的酒吧,再出来的时候却是几个小时之后,照片上看上去不只是心情不好那么简单,而是目光涣散,脸色苍白,衣服也有点凌乱,那时候正好是她离开的前四个月……”
姜碧蓝的声音似乎冲破了一切阻碍,没有了那些过往的时间,一切都变得开始虚无。她说道这却是突然戛然而止,她的双眸看向了许夏木,然后拿过桌上的茶盅,微微抿了一口,随后才道:“如果她真怀过阿衍的孩子,温家又岂会容许她打掉,那可是温家的血脉,但是那个孩子谁知道是不是阿衍的呢,谁知道呢……”
许夏木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她一霎那却是定格在那,却是想起那次楚曼宁的面容来,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歇斯底里,一声声的质问她……
“楚曼宁去了美国后,我让其中一名私家侦探一起跟了过去。夏木!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是阿衍的,但是我不会冒任何风险,让任何不纯正的血统进入温家,你明白吗?我也不会允许阿衍背负这样的不堪……”姜碧蓝的语气此时很淡,却又那么深远。
可是听在了许夏木耳里,却是那么的刺人,不知何时她的眸光中依稀闪现了一丝光亮,她道:“所以当时您可以阻止,但是您没有出面,您看着她将孩子打掉了。可是,母亲!您可有想过或许那个孩子真是阿衍的呢!”
“我之前说过了,存在任何不该有的可能性,我都不会让它发生。”姜碧蓝回的亦是严肃,丝毫不容旁人质疑的余地,她继而又道:“夏木,很多事不能光看表面,离婚一事草率了,果儿也还小。”
之前,许夏木亦是想过或许有人会来跟她解释,或许那些所谓的过往并非那般深刻,但是她不想却是比她想的还要深刻,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孩子就是孩子,不管他她的父亲是谁,他她对于母亲而言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礼物。
可是……
“母亲,您先让我考虑一下。您今天就住温园吧,我现在就先送您回去。”许夏木轻声说道。
此时,姜碧蓝却是笑了笑,道:“不了,待会我就要走了。夏木!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替阿衍说话,你们两人的婚姻该是你们自己做主才是,不管是离婚,还是继续,我和你们的父亲都没有任何异议。”
“母亲,我明白。”许夏木恭敬说道。
随后,两人便是一起走出了茶室。姜碧蓝与张妈一起坐上了早已等候在那的林肯轿车,而许夏木在目送她们离开后,亦是坐了上车,然后驶离……
车上,姜碧蓝安静的端坐在那,张妈随侍在旁,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帕子递到了姜碧蓝的手里,问道:“夫人,少奶奶相信了吗?”
“也许相信了,也许没相信。她还是太年轻了,心也太善良,还不够狠。”姜碧蓝接过了帕子,优雅的擦拭着那双不符合她年龄的纤细玉手,缓缓道。
张妈亦是附和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