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双眸微眯,朝人看了过去,是个陌生面孔,他不认识,只是此人的语气作风跟他前两天亲手宰了的何家三少很像,大概一丘之貉?
周围同窗听见这话,脸色微变,一道又一道嗔怪的目光往那阔少身上一剜,你TM的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闭嘴,别人的至亲尸骨未寒,你却在这张口闭口说风凉话?
“你们这什么眼神?我难道说错了吗!”
那阔少丝毫不知收敛,继续嘲讽,“楚老鬼不自量力,死不足惜!”
他甚至不愿称楚平川为‘伯父’了,与周明轼等人无异,唤已逝之人为‘老鬼’。
“同学一场,顾斯年你积些阴德吧!
你们顾家当年可没少受楚老先生恩惠!”
有人不忿,为楚家打抱不平。
“呵呵。”
本名顾斯年的豪门二世祖冷笑道,“楚家烟消云散了,楚逢安不过丧家犬,卑微若尘埃,你们还想阿谀奉承,指望他哪天重振楚家,好提携你们吗?”
闻言,陈泽瑀一阵怒火中烧,不过他先安抚了楚轩,代顾斯年向他致歉,“不好意思啊楚逢安,顾斯年仗着家里有钱,性格一如既往的欠收拾,典型纨绔子弟,当年他……”
楚轩端的一派平静,似乎并没有将顾斯年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
不过,在他身旁降低存在感的祁青苍脸色微变,只有熟悉楚轩性格的他才知晓,楚轩越冷静,正代表已经忍了满腔怒意。
“楚同学,这可是高级红酒,你离家这么多年应该没喝过了?现如今,你家集团破产下线,偌大的家业没了,还有什么机会喝它?”
偏偏,顾斯年不见阎王不知死,甘之如饴地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却见他大手一挥,招呼服务生开了几瓶高级葡萄酒来,炫耀般对楚轩道,“楚同学,我今天做东请你喝一回,怎么样?错过了今天,可没有机会了哟。”
顾斯年的言外之意则是嘲讽楚轩当年在金陵如明月般耀眼又如何?昔日天赋横压世家天骄又如何?无权无势,宛如跳梁小丑,在他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不劳费心。”
楚轩瞥了眼顾斯年,语气平静。
随后,他佯装忘了什么,询问祁青苍,“青苍啊,你还记得我们前两天宰的那个人是谁吗?”
“哦,何广琛,何家三少。”
祁青苍语调随和,像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何三少甚至跟我们耀武扬威,说他大哥在金陵只手遮天,如果杀了他,他大哥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楚总督。”
他稍作停顿,又续道,“你说怎么老有人拎不清身份,犯你手上啊?甚至不止一个,是不是你平日行事太过温和了?让人忘了你的战绩。”
‘总督’一职,瞬间惊起千层浪。
在座的同窗这才注意到,这位跟在楚轩身后,行事低调的青年男子,他敞开的大衣,露出一块做工精细的苍龙令牌,腰带另一侧则是别着一把枪套。
“苍龙令?!
他竟然是上峰的亲卫军团羽林卫的执令人?!”
苍龙令也是长老院正式公开的军团旌旗,关注新闻报道的人几乎也在同一时刻知晓这块令牌代表的含义。
再联想方才男子称呼他们学委的那声“总督”
,以及轻飘飘一句“何广琛,杀就杀了”
,他们更是骇然失色。
羽林卫只听上峰调遣,即使是镇守国门的封疆总督也很难有被羽林卫贴身守护的机会,他们这位学委的总督身份究竟是怎样惊骇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