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闻言睁大眼睛,不禁在心底啧啧称奇。
——好一朵无师自通道德绑架的男奇葩!
换作从前,孟获的确不会拒绝陆宇,也很怕回家被孟有青体罚。
动不动就不给人吃饭的酷刑,他一点也不想再受了!
可是现在,他既不用受剧情限制,还是陆宇名义上未来的表舅妈,陆星淮这个表舅舅还不在,这个妖,他不作不行啊!
孟获瞥了眼孟之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表情,突然咳嗽起来,立刻一比一复制上,且比孟之装得还要像。
“我都已经病了好久了,要是淋了雨,病得更重,你表舅舅心疼怪罪起来,你负得了责任吗?咳咳咳咳”
孟获拿陆宇的话原封不动回敬给他。
“你!”陆宇显然没料到一向言听计从的孟获会这么跟他说话,一时气到失声。
孟获一脸无辜。
孟之我见犹怜,咳得眼眶泛红,陆宇气得脖子上青筋骤起,一时无言,怎么看,他都像一个白莲且作妖的恶毒男配!
陆星淮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孟获身后的。
撑着伞的黑色身影慢条斯理走近,孟获闻到雨中清淡的冷杉香。
薄韧的后背微微一凛,孟获似乎都能听见自己转头时关节的卡顿声。
还有什么比狐假虎威的时候,老虎突然发觉更社死的事情吗?!
雨水顺着伞骨嘀嗒落下,黑色伞面微微上扬,隔着雨幕,不期撞入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眸底闪着星星点点要笑不笑的意思。
他只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看过的人,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眼前。
孟获通身恶毒男配的气势一下灰飞烟灭了。
陆星淮自然而然地站在他身旁,眼皮微掀望着对面那个像受了天大委屈的人,孟之他没立场管,陆宇就不一样了。
陆星淮收了伞,手指薄白,握着伞骨,把伞递给陆宇。
“拿我的用吧。万一真生了什么病,心肌炎、肺炎、支气管周围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他漫不经心地说。
陆星淮收伞太快,雨丝甚至打湿了几缕发丝,随意地搭在额前,比原先成熟儒雅的精英形象,添了分散漫不羁。
孟获怔了下,默默把伞举高。
孟之盯着陆星淮和孟获并肩离去的背影,死死咬住下唇。
他只是感冒,为什么被陆星淮一说,搞得好像他随时会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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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街正对校门的银杏树下,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显然已停靠许久了。
陆星淮坐在车里,垂眸漫不经心地翻着早在跨年夜当晚他就派人搜集整理好发回的资料。
陆星淮望着少年的一寸证件照,眼尾划过抹淡淡的讽意。
陆宇有自己喜欢的人,孟获不过是单恋而已。
他当着陆宇的面宣布要结婚的消息,没过几天,陆宇就和小男朋友公开了。
孟获失恋了,难过得上学都不去。
舌尖抵着上颚。
啧。
还真痴情。
车子停靠在路边时,陆星淮看见的那幕恰是孟之躲进陆宇怀里,孟获默默戴上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