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剑眉紧拧起,握拳抵唇难以控制的咳嗽着。
温琼见此去了外室,桌上的水壶还是温热的,该是阿瑶她们刚换的水。
她倒一杯端回内室,拢了下外袍,审视着他,“怎的没回你房里,这软榻睡着不难受?”
姚宣辞喝完水声音没方才那般哑,轻声道,“我看不见阿琼,便觉得心慌。”
他顿了顿,解释,“并非是要将你困在我身边,梦见过前世你的死局,我不想像那样失去你。”
温琼闻言抿了下唇,“你我已和离,只差官府一个官章罢了。”
先前就曾说过官府落章之后,桥归桥,路归路,腹中孩儿姓温,他抢不走。
温琼就站在男人跟前,没有错过那双漆黑好看的凤眸里一闪而过的落寞,“阿琼放心,我不会出尔反尔。”
他的视线落在她腹间,右手动了下,又被克制着背于身后。
“先前是我被刺激昏头,才气急败坏钻了牛角尖,和离书已经签字交给你,白纸黑字,阿琼不必这般谨慎防着我,也不必重申一遍事实。”
他服软的态度很是诚恳,倒让温琼一时间不再好说什么,沉默了几息,她转身往衣室走去。
“你还病着,回房里好好歇着罢。”
姚宣辞望着她的背影,出了神。
阿琼吃软不吃硬,证明这一世的姚宣辞掩盖他的存在是个正确的选择,可这也代表她恨他入骨,他唯有扮成这一世的姚宣辞才能靠近她几分。
但压制撑不了多久时间,这一世的姚宣辞总能寻到一个空子,像他那样趁其不备掌握身体的掌控权。
他需要一个法子,只留下他一人。
*
皇宫,坤龙殿。
皇后走进大殿,朝着殿中正在批阅奏折的天子一礼,“陛下。”
坐在龙案之后一袭墨底金龙纹袍的中年男人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随即收笔,将阅完的奏折合起,“太子才走,怎么,皇后也是为了太子求娶侧妃一事而来?”
说着,他瞥一眼殿下的皇后,“听说前阵子,郑二姑娘去了你宫里,还和太子撞见,太子妃紧跟而来,回去又大闹了一通。”
天子神色淡淡,不怒自威,“这事儿够乱的了,你还要掺和一脚。”
皇后抿唇一笑,“臣妾还没开口呢,看来陛下也是被东宫之事扰得烦了。”
“太子妃一直往臣妾宫里哭诉,臣妾也是想来找陛下商量个法子,毕竟东宫后宫之事传出去,关乎皇室颜面,若百姓提及皇室便是太子的风花雪月,日后皇室之威可就荡然无存了。”
天子闻言脸色缓和了些许,的确,这一个多月来,东宫与郑家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太子也跑来求他赐婚,完全不理会这越传越离谱的谣言,让他恼得很。
他示意皇后落座,起身坐至她一旁,鬓间白发已然藏不住,“你可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皇后捻着帕子掩唇轻笑,眼角露出细细笑纹,“臣妾哪有什么法子,不过是被太子妃叨念的头疼,孩子成家立业,这后院之事实在是不好管。”
天子如此干脆直接,看来也是对太子不耐烦极了,可又不肯为太子赐婚,定然是清楚太子真纳了郑二姑娘为侧妃,这污点就彻底抹不掉了。
如此看来,陛下目前满意太子的能力,愿意为了太子日后的威信着想,故此才迟迟拖着不给答复。
她心中思索着,同时试探着开口,“太子乃是陛下认定的继承大统者,自是该一心扑在黎民百姓的国政大事,怎能为了儿女之情绊住脚步。”
“今日这谣言已经消停的差不多,臣妾倒是有个办法,陛下听听,这法子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