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这般为难我们身后的这位娘子,想必也是因为她无力偿还你的债务,所以才急忙忙的收了人家的私产,不过话说回来,天底下的人就没有和钱结仇的,我今日替你还了这娘子所欠下的银钱,但是有一样,你们吞进去的田产与铺面全部给我吐出来,过到我的名下。”
虎彪大汉虽然有些害怕江怀赋的气场,但到底也是在江湖上厮混惯了的人,没有利字当头,他怎么肯就此作罢。
“你可知道这臭婆娘欠了我们多少钱,我劝你可别多管闲事,免得到时候我说出一个数来,你还不起,失了咱们大家的体面。”
江怀赋漫不经心的一笑,让虎彪大汉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挑衅,顿时变得气滚滚起来,仰起头,十分有底气的说道:“总计文银五百两。”
宋禾儿顿时愣在了原地,五百两?便是现代的高利贷也没有这般瘆人的利息可收啊?
这女子不过是借了二百两而已,晚些日子归还,不但收了铺面与田产,利息还滚到了双倍不止!
实在是可恶!
“何来五百两?”宋禾儿实在忍不住,出言询问。
“我们柜访就是这个规矩,你尽管随处去问,绝无异议。”
见虎彪大汉这般理直气壮,躲在宋禾儿身后的女子颤颤巍巍地答道:“可是我的田产与铺面,远胜过这个数目,当时作坊是二百两买下来的,如今加上工料和日常用具,早已过了四百两,再加上我郊外还有六十亩良田,便是给他一半,也够我偿还利息了。”
江怀赋转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既是五百两,那便拿借款契书来。”江怀赋淡淡开口。
虎彪大汉虽然带着一身桀骜之气,但心底也是怕着江怀赋的,毕竟这人的背景还没有摸清楚,如今冒然得罪也不是很好。
想到这,便把手中那一张借款契书递给了江怀赋。
上边白纸黑字的的确罗列出了淮河人士赵汝,向虎头柜访借款二百两纹银,并承诺三个月内归还,如若不能如期偿还,便可自行收缴其名下铺面田产等,无需上告他人。
江怀赋仔细通读了一番,猛然发现此契书当中有一明显漏洞。
虽然上边的确写了,若不能如期偿还,便可自行收缴其名下铺面田产,但却没有明确指出是否变卖与套现皆归虎头柜访所有,所以这一切便有所转机。
想到这,江怀赋嘴角扬起一抹从容的笑意。
“白纸黑字,虽然写着赵氏找你们借了二百两银子,但是上边却没有写出你们收缴人家的铺面与田产后,所套现的银钱皆归你们所有,那么现在,你须得将剩下的银子退还回来。”
虎彪大汉有些心虚,拿过契书又在手中看了又看,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眼力,于是又将契书塞给了旁边的随从,只见旁边那人也落败的点了点头,虎彪大汉这才软下了态度,变成一副蔫巴巴的样子。
宋禾儿瞧见此人这般,心中便已经有了个大概,这事儿,八成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