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几日黎月川的心情莫名的都很不错,可是叶紫似乎被他上次的举动吓住了,竟再也没有到庭院里来同他“偶遇”。直到这一天,突然有下人匆匆忙忙来报——王爷夫人来了。
黎月川顿时沉下了脸,那些几乎快要遗忘的记忆又一次喧嚣了起来。
“去迎吧。派人去通知郡主一声,让她也来正厅。”
霍夫人这个时候本应该在郊外的庄子里住着,却突然来武孝候府,应该是知道叶紫就在他府上的事了。
果然,霍夫人见到他的时候表情很是气愤,“侯爷真是好本事,居然瞒天过海了这么久,把我家阿紫拘在你府上将近四个月,不知道侯爷这般作为到底有何居心。”
黎月川眉头紧蹙,他不知霍夫人到底知道了什么。怎么,认为他被退亲心有不甘,故意囚来叶紫,想毁掉她的名节吗?
“霍夫人误会了。紫郡主并没有在我府上呆上四个月如此之久。”
霍夫人冷笑了一声,极度的气愤让她毫无礼数、口不择言,“我误会了,我误会什么了?叶紫失踪王爷派人在京城找了整整三个月有余,我不信你就毫不知情。明明知道我夫妻二人担心阿紫担心得几乎焦虑成疯,侯爷到好,把阿紫的消息藏得严严实实的,就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们做些无用功。我原本以为侯爷有那个自知之明,知道如今的你已然配不上叶紫,可却没想到我是信了歹人。侯爷竟然是如此阴狠恶毒之人……”说到这里,她已经眼中含泪,“你说,这些日子你到底对阿紫做了什么?你一定要毁了阿紫,让他非嫁你不可吗?”
黎月川捏紧了拳头,脖子处青筋暴起,他有些急促地呼吸着,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呵呵。”他的表情冷若冰霜,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到,“霍夫人估计是一知道消息就冲到我府上来了,也没问过王爷吧。等会儿郡主就过来了,霍夫人不如当面问问郡主。问问她这些日子我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叶紫快进大厅的时候就听到了黎月川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几乎瞬间把事情猜了个大概。她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却做出了略显畏惧担忧的表情。
“娘,你怎么来了?”她说话间偷偷瞧了黎月川一眼,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压抑的气场,薄唇紧抿,手握成拳,知道她来了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瞥过来。
“阿紫。”霍夫人一看到她就激动地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眼泪潸然落下,“阿紫,是娘不好,娘没有照顾好你,连你被这个歹人掳了去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怎么样,让娘看看你。”
叶紫顿时觉得头疼得厉害,“娘,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走,跟娘回去。不用担心,王府一定会替你出这口气。就算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王府也养你一辈子。”
第39章即便和你成伤成对(七)
“娘。”叶紫挣脱开她的手,“我与侯爷婚约在身,怎么就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霍夫人先是狠狠瞪了黎月川一眼,这才转过身来细声劝慰着,“阿紫,你是怎么了,你当初不是说不愿嫁给他,想另寻良人的吗?”
叶紫敏锐地感觉到黎月川投过来的视线,脸上越发焦急,“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娘,您敢肯定我明明确确地在你面前说过这般话吗?”
“可这不是明摆着的嘛!”霍夫人反驳着,“你是最知书达理的女子,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明说,但是我身为你娘,还不明白你的意思吗?”
说完她一甩手,“现在先别谈这个,你先告诉我你失踪的这四个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武孝候府,是不是武孝候硬囚你在这儿的?”
叶紫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冷静了下来,她破天荒地板起了脸,眼神坚定而又严肃。“娘,是我自愿呆在侯府的。侯爷说过好几次让我回王府,是我不知廉耻死皮赖脸地要留在这儿。”
“叶紫!”霍夫人大呵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叶紫被吓得浑身一颤,却还是昂着脖子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小脸蛋急得通红,“娘,我想嫁给侯爷。这辈子唯一想嫁的人就是侯爷。我不知道娘亲之前是怎么以为的,但是的确是您误会了。”
“胡闹。”霍夫人气得胸口疼,“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是吧,还是说他的确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为了女子贞洁不得不这样说。”
黎月川浑身一怔,一个眼刀直直地扫了过来。
“娘。”叶紫的反应比他更甚,她满脸震惊地摇了摇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娘怎么可以这般污蔑侯爷,旁人的话不相信,你连你女儿的话也不信了吗?”
“你的态度变得这样快,让我如何能相信。前段日子你知道我来过侯府退亲了,不是还……”
叶紫心中一跳,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梨花带雨地哭诉道:“如果不是娘总是这般自作主张,我和爹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低下了头,只不住掉泪,嗓子已然有些哑了,“我想嫁给侯爷,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就想嫁给侯爷。”
霍夫人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正欲说些什么,黎月川却在一旁冷冷地开了口,“郡主和夫人之间说些体己话,月川在场好像不怎么合适,便不打扰了,告辞。”
他话音刚落,也没等她们回答,轻轻招了招手,李岩便上前推着轮椅快步走了出去。黎月川不行礼也就罢了,他一个下人既然也无动于衷,甚至连正眼也没瞧霍夫人一下。
霍夫人越发火冒三丈,轻哼了一声,回过头来继续好言好语相劝,“阿紫。你不明白,作为女儿家,选了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就决定了你后半生的命运。我明白,武孝候相貌俊朗,极招女子喜欢。可是皮相再好又有何用。他现在身有腿疾,只得在家休养,空有武孝候之名却再无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