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说一遍当时的情况。11kanshu”藿莛东居高临下望着他,声音冷得仿佛出自冰窖。
男人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那双冷得让他浑身寒毛直立的眼睛。
“……我老婆从荷兰回国,我开车去机场接她……在机场附近的环形道上接了通电话,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女孩……我已经第一时间刹车,可、可还是来不及……”
男人痛苦的敲头,“……我听见周围的尖叫,听见有人说撞死人了……我脑子都蒙了……我不该接那通电话……”
随着男人的回忆,藿莛东眼前仿佛闪过一幕幕车祸发生的情景,那像是有把锯齿在凌迟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可他却连痛都不能说出口。
男人见他久久都没出声再问自己什么,诧异抬眸,瞥到他痛苦到近乎狰狞的面容,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你是……孩子的父亲?”他瞠大眼,随即从地上爬起,改跪在藿莛东面前不停的磕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撞你女儿,我老婆也是因为怀了孩子所以才回国,我……我求你放过一马,不要让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
“是你开车接电话才导致悲剧,你给藿总一家带来了巨大的痛苦,还有脸求藿总放过你?”侯决名冷嗤。
藿莛东压抑住胸口的痛楚,转身走了出去。
侯决名见状立即跟出,而身后传来男人绝望和凄凉的哀求声,最终被一扇厚实的铁门隔绝。
“藿总,”侯决名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语气显得十分恭敬而小心翼翼的询问,“您是想怎么处理肇事司机?”
藿莛东无声的吸口气,揉着额低语,“先把你们调来的关于车祸的录象拿给我。”
“好。”
从公安局出来天色已经大亮,两人上了车,关耀之发动车子前睨了眼身侧闭目头往后仰的发小,一声轻叹。
“阿东,你和欢欢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要孩子……”
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藿莛东一个手势打住。
他无奈摇头,发动车子,正要离开,手机响起来。
拿起接通,一会后挂掉,侧头,“那个人已经找到了。”
假寐的双眸微睁,冷冷开口,“现在过去。”
关耀之点头,车子迅速驶离。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片老旧的居民住宅区停下。
两人下了车走进一条巷子,关耀之拨了通电话,很快有人从另一条巷子跑过来。
“关少,您让我找的人就住在那边。”关耀之的手下李仁指着左侧方,随后在前带路。
几分钟后,三人在一栋低矮破旧的楼房前停下,关耀之的手下上前大力敲门,过了许久里头才传来动静。
“哪个王八蛋一大早就来闹?”夹杂浓浓睡意的骂骂咧咧声传出来,门刚打开,里头的人还没看清楚门外的人是谁,脸上已挨了结实的一拳。
“哎哟,他妈的混蛋……”捂住脸痛呼的男人未完的咒骂声在看清楚藿莛东和关耀之时脸色刷白。
“藿、藿总,关关、关少……两位、两位这、这是……”
“彭永生,没想到你一个做皮肉生意的,胆子却不小,居然敢勒索藿总的母亲。”李仁伸手快速掐住他的喉咙,“是谁给你吃了豹子胆?”
“别、别杀我……我说我说……”喉咙处那只手掐得彭永生快呼吸不过来,待到脸色转紫,才感觉那股力道松了些。他怕对方一气之下就那样掐死他,连忙求饶。
“藿总,您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把东西全部给您,那五百万我也一分都不要了……”
东西?藿莛东皱眉,“拿来。”
“那、那您让他拿开说,东西我、我放在我房里……”他话刚落,脖子上那只手立即松开。
剧咳了一阵,他颤着两条腿跑回卧室,李仁紧跟其后。
床上还躺着一个半裸的女人,听见外头的动静吓得卷住被子缩成一团不敢支声,看到彭永生身后跟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吓得放声尖叫,被李仁一个眼神瞪得眼一翻,昏了过去。
彭永生从床头矮柜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号信封递给李仁,后者掂量了下觉得份量很沉,也没敢看里头是什么东西,示意让彭永生一同出去后才把信封递给藿莛东。
藿莛东打开信封瞥了眼里头装着的十几张光牒,冷眸睨向彭永生,“你是主动说还是等缺胳膊少腿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