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小舅的口吻,像是找过梁宥西,不然她根本没和他说过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妈咪。”小丫头见母亲站着不走,喊了一声,小手把玩她的衣领。
岑欢回神,抱着女儿回房,然后拿了手机拨电话给梁宥西。
电话响了两下便通了,而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岑欢?”梁宥西疑惑的声音传来。
岑欢深呼吸,应了声,走向窗旁将窗帘拉开,让冬日的暖阳透进来,温暖一室的清冷。
“你是问你辞职的事吧?我找了海叔,他说必须你本人过来一趟。又或者你可以请一段时间的长假,院方这边给你保留工作,你什么时候能上班了打个招呼就行。”
岑欢背靠着玻璃窗,望着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女儿,幽幽叹了口气。
“我想我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上班,既然辞职要本人去一趟,那我抽个时间过去。”
那头顿了顿,一会才传来关切的声音:“你还好吧?”
岑欢握着话机,心头忽然酸楚得想落泪。
“我想你应该是过得不好才会辞职,虽然很想关心,但你或许不需要,所以我只能说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岑欢感觉到他话语里的关怀,眼眶一下子一片湿热。
“梁宥西,似乎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对你说对不起,可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来表达我对你的亏欠。”
其实她亏欠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一个秦戈,一个梁宥西,一个不求回报的付出,一个执迷不悔,而她何德何能,值得他们这样为她牺牲?
“岑欢,你没亏欠我任何,是我没办法让你对我动心,这实在有损我梁大医生的威名,所以以后这种话就别说了,免得伤我自尊。”
岑欢无意识的拽着窗帘摇晃,想问他是不是小舅找过他,可转念又想,问了又如何?不过是多说一句对不起,而他或许已经厌倦了听她说这三个字。
又聊了几句正准备挂电话,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
她惊了惊,大致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忙挂了电话抱着女儿下楼。
“爸,您要砸东西发泄情绪可以,但别弄太大动静,免得吓着岑欢和孩子。”
藿莛东话刚落,便见一个不明物体直直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闪过,不明物飞向门口,恰好这时门打开,急急冲进来的柳如岚被丈夫随手扔过来的一个水晶相框砸个正着,虽然不太痛,却吓得面色苍白如纸。
“滚!都给我滚!”
藿贤颜面青筋狠颤,愤怒的指着门口爆喝。
柳如岚走过去,放下相框给藿贤倒了杯水,“老爷,身子要紧,你别生那么大的气,喝口水顺顺。”
“你也给我出去!”藿贤手一拂将水杯打翻。
柳如岚震住,“老爷,你怎么连我也气?”
“儿子不是你生的?”藿贤一眼瞪来,活像要吃人似的,“你问他自己他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就算他知道欢欢不是静文亲生的,可毕竟欢欢还是要叫他一声小舅,而他这个小舅是怎么照顾外甥女的?都照顾到床上去了!我们藿家的孩子怎么会做出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孩子都三岁了他还一直瞒着,难怪欢欢这些年都不敢来藿家,她是怕了这混蛋!”
柳如岚望着痛心疾首的丈夫,困惑的看向门口站着的藿莛东,不明白他刚才是怎么对他父亲说的,为什么她听着有些不对劲?
“老爷,你是不是听错了?莛东和欢欢的事明明是——”
“是他三年多前喝醉酒把欢欢当成了别的女人!”
柳如岚一怔,怎么回事?
“爸,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知道瞒不过所以才向您坦白,静文姐那边她已经知道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岑欢的亲生父母想要把岑欢和橙橙带回伦敦,岑欢虽然不是您外孙女,但她是您孙女的母亲,您看着办吧,是要让她们母女去伦敦这辈子都不见,还是让她们留下来和您老享天伦之乐?”
“什么天伦之乐,我们藿家以什么立场留她们母女?”柳如岚开口,“那边可是欢欢的亲生父母,你姐夫当年偷了他们的女儿,现在他们既然只要求把欢欢和小丫头要回去,就不追究你姐夫的法律责任,那就让他们把她们母女带回去,这是最好最圆满的解决方法。”
而她日后也不用再为这件事情操心,可谓一举两得。
藿贤冷哼:“孩子是我藿家的血脉,谁也别想把她带走。”
柳如岚脸色一变,刚启口要说什么,门口传来一个童稚的声音,她立即闭了嘴看过去,见岑欢抱着小丫头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