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很大,阁楼、庭院、花园、走廊,一应俱全,那些花园内的假山上,有的还是稀有宝物。
知珞一连走了几天,都没有把张府走完。
夜晚她在被窝里睡得舒适,燕风遥立在门前,时间久了就闭目养神,抱臂轻靠在门前。
偶尔有下人前来看过他们需不需要服侍,一眼就瞧见守门的少年仙人,惊得立刻回去禀报。
张金入狱,张员外愁得睡不着觉,肥胖的脸硬是显现出几分憔悴,眼底青黑。
他有想过请那些修炼歪门邪道的宗门来解决,可是一想到那两人背后代表的是十二月宗,就不敢轻举妄动,免得打了小的来了一连串的老的。
下人磕磕绊绊地说道:“老爷……那个黑衣仙人在…在另一个仙人的门前守着。就连仆人都不能进去……他们……”
不是同门师兄妹关系吗?
“不要胡乱猜测,小心被仙师们听见,唯你是问!”张员外先表面上呵斥一番做个样子,后又转念一想——
如果他能说服那蓝衣仙师的话,他儿子应该就能出来!
下人退出去后,肥胖男人安静片刻,转身打扭动花瓶,墙壁上的密室门随之打开。
作为富甲一方的员外,他自然会囤积许许多多的法器药材,能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张员外抚摸着法器,摸了半晌,还是放回原处。
显然,儿子这个筹码并不足以让他拿出底牌,失去那些千辛万苦得来的法器。
可惜他没有修炼天赋!
张员外不知道第几次夹着愤愤恨意想到。
天道何其不公!连那些杂种都能有灵根,他居然没有!
密室门又缓缓关闭。
知珞百无聊赖地继续探查,她去找后院的妻妾。
张金是正妻的儿子,所以知珞到那正妻后院坐下时,受到张金母亲的怨毒瞪视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张静淑三十几岁,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皱纹,她托着一盏茶,几乎是抑制住愤怒地看着少女。
“仙师来这里做什么?”
“你在得知亭那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得知亭就是张员外说有人被杀的地点,也是后院里的茶亭。
张静淑虽在答话,语气也不免冷冷的:“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知珞无所谓地点点头。
张静淑似乎有火气,端起茶掩饰地喝一口,手臂抬起,袖口微微滑落。
白皙手腕有青疤旧痕,似乎是被打得来的痕迹,仔细一看,连女人的衣领口都靠近下巴,遮挡得异常严密。
知珞的视线直白而不加掩饰,张静淑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伤被看见,忙不迭拢了拢衣袖,神情慌乱,一看就有隐情。
周围的仆人注视着张静淑的一举一动,面容呆板,死气沉沉,时间久了,那毫无感情的目光就如同几道诡异的窥视一般,令人心颤。
知珞平静地看向门外:“噢,那我走了。”
还在整理衣袖的张静淑:“……”
细微的诧异情绪在面上一闪而过,她迅速冷静下来,又换回“为儿子气愤”的母亲形象。
知珞前去小妾红妍的房内,问了句,她也说没有,也同样身上带伤,状似不经意地在知珞面前漏出伤口。
知珞照常,心无波澜地一扫而过,连记忆都没有留下。
红妍:“……”
随后知珞又去了一次得知亭,在亭子后方转了转,一只蝴蝶从她面前飞过,翩跹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