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定笑道:“无事。”
她轻轻挽起袖口,露出肌肉线条异常明显的手臂,动作却很轻很轻。
一缕黑发掉落在地。
清定突然开口:“春玲是吗?我们禅定寺,但凡有些资质的人,皆是遭受过磨难之人,所以不必担心。”
春玲一愣,又笑了笑:“谢谢清定姑娘。我……和你们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不就是花魁吗,”清定低敛眸,道,“断发如断思,经此一遭,就不再拘泥于过往。有何爱恨,现在就可释怀,你悔恨的都无法回头,不如说出来,跟着头发永远抛弃。”
黑发一缕一缕落下,春玲忽觉头上的重量在逐步减轻。
她看着镜子。
过了许久,女人缓缓开口。
“我厌恶那些客人。”
伏在她身上,伏在所有妓—女身上的客人。
“我也厌恶无能为力的自己。”
春楼里的女人,有的是被卖进来的,有的则是被收留进来。
她是被卖进来的。
为了更好的生活,春玲一直在往上爬,终于到了花魁的位置。
那一日可是热闹非凡,无数的才人公子为她作诗作画。
可她站在台上,拿到花魁称号的那一刻起,顿觉人群的目光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呢?当初她为什么还以为花魁是一种魅力的象征呢?
人群的目光热烈、喜爱,话语称赞、追捧,就像她是一件美丽的物品。
甚至不是一副画,她没那么高雅。
黑发一缕一缕掉落,女人被夸赞无数次美丽的长发变得更短。
直到最后一缕黑发掉落。
清定停手:“好了。”
春玲看着镜中人,没了头发,女人的容颜莫名清淡了不少。
她柔柔一笑,眉眼如水的温柔。
“以后你便叫清音。”
“是。”
醉人湾内。
清音再一次问:“恩人真的会来吗?”
清定煞有其事地点头:“会,她修为增长很快。”
于是清音就继续期待:“也不知道恩人记不记得我。”
清定:“你头发都
没了,应该不记得了。()”
清音:≈hellip;≈hellip;?()_[(()”
突然,封印被破,无数修补阵法的阵修佛修被震出去,哀嚎此起彼伏。
清音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