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不想让梁婆知道太多,她尴尬笑了笑:“我没爸。”
梁婆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你妈去哪儿了呀?哦,你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谁把你带大的?”梁婆开始反客为主了。
“亲戚。”
梁婆叹了一声,“你妈妈呀,出身不好,大城市来的,但听人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她们三个从京市来的姑娘,就她穿的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比我们乡下人还穷,也很能吃苦,三个姑娘我最喜欢她了。”
不对啊,苏应民跟她说过,她妈妈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苦,所以坚决要回城,怎么跟梁婆说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面的信息出现了偏差。
叶昭忽然意识到,如果她妈妈出意外死了,是怎么出的意外?逃港的时候落水了?那她跟谁逃港的呢?传说中的情人是谁?那人还在不在?
“我妈当时跟谁关系比较好?”
“这我哪儿知道呀。”
“您这儿还有当年的相片吗?”
“没有。”
“我可以花钱买。”
梁婆看向她,有钱那说法就不一样了,老婆子嘿嘿一笑,问:“你能给多少?”
叶昭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头:“20。”
大方。看来是寄养在了有钱亲戚家。
“我抽空回家找一找,不担保一定能找到。你过几天再来找我。”梁婆见叶昭出手大方又好说话,不忘安排她做事,“把这两袋破烂搬里面去。”
叶昭给梁婆比了个ok!
月光下,屋内影影幢幢,人影交织,柜子里,一只粗糙的大手捂着一个五六岁男孩的口鼻。
小男孩透过柜门门缝,看着柜子外面发生的一切,惊恐与愤怒在小小的眼睛里不断叠加,他要挣脱出去!
奈何被箍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窒息!难受!
喘不过气来。
曾祥坐起身,汗水在下颌线上凝结成了珠子,他微微闭了闭眼,外面光线昏暗,一时竟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
“祥崽!”他妈妈敲门进来,“起来吃晚饭了。”
原来他睡了一下午。
屋内灯光亮起,他闭眼,头低垂下来。
曾二巧见儿子坐在床上,气压奇低,不由走前来轻声问:“又做噩梦了?”
“没有。”
“你是不是……怪我把冯妈的房间租出去了?”
祥崽这两年好不容易慢慢走出来,港城那边又急着想把他接走,她心底并不愿意,所以才找借口把港城派来的保姆冯妈赶走。
“冯妈是那个女人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