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yueduye”
伊戈尔听得哈哈大笑,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德拉尼会长也有这样的时刻。
“所以您后来就再也没逃跑过,这么多年来没生过其他心思?”
“并不是。”
会长给出了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鲁尼的付出让我感动,可这种空洞的口号和许诺还不足以让我死心塌地。
实际上,真正让我彻底放下逃走念头的不是鲁尼,而是大主祭。”
“大主祭?”
“嗯,鲁尼当着众人的面自残谢罪后,会长将我单独留下,告诉了我一些其他事情。一些……我之前从未想过的事。”
伊戈尔从未在会长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像某种信仰在身上绽放的样子,他之前只在某些虔诚至极的光明教神仆身上看到过。
“伊戈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在哪里见面的吗?”
“当然记得。”
伊戈尔露出怀念的微笑。
“那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父亲为了偿还教会的借贷,只能偷偷在市政厅规定的禁渔期出海捕鱼。
我和母亲等了两天,还是没能等到他回来。
母亲和我饿着肚子躲在码头的雨棚里,一边瑟瑟发抖念着光明之主庇佑,一边期望在靠岸的破渔船上能发现父亲。
最终,除了码头到处乱窜的海老鼠和腥臭的烂鱼,我们一无所获。”
伊戈尔讲的比德拉尼会长预想的还多,还要详细。
他只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这小家伙的凄惨,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伊戈尔双拳握紧,在痛苦的回忆中难以自拔。
“母亲丧失了精神支柱,干瘦如柴,皮包骨的脸上流着泪,声音小的不成样子。
可我看着她的嘴唇还是读懂了。
她说“活下去,伊戈尔活下去。”
帝都那场事件的余波这里也能感受得到。教会与帝国市政厅之间突然变得剑拔弩张。
市政厅要调查渔民为什么会在禁渔期捕鱼的原因。
教会却提前反咬一口,说都是市政厅背离了光明神宽容仁慈的教诲,禁止可怜的渔民出海捕鱼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他们鼓动信众冲击市政大厅,解散市民卫队的武装。
而我,成了他们最好的借口。
明明就是他们逼迫父亲还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