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再点头了,看着他,没回答。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姑娘现实得很,却偏偏在现实的头脑里,掺了感性的情。
他是个没未来的人,所以她怕两个人走不到最后,也怕自己一腔真心最后付诸东流。
她当这是梦里的黄粱,可他没有。
眼眶蕴着的那滴泪落下后,她总算是能看得清眼前的人了。面前的人淡然得不像话,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同她谈风月。
她不想回他,双手撑开他,只低头吸了吸鼻子。
他也没强求,捧着她的脸又将她勾到自己跟前,相不相信随便她,自有时间来作证,只是——
“希望那时候,你已经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他用一句话,直直戳破她之前所有的犹疑不定。
他猜得过于精准了,她有些错愕,顿时失了语。
也不是没想过他会知道,这人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的。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甚至向她挑明了几分暗味的真意。
他在告诉她,他温行知对她是认真的。
她被他这话逼得无措地抓上了一旁的栏杆,只能低低回了他:“我尽量。”
真的会尽量。
她揉了揉眼睛,湿润视线慢慢清朗,她是在认真回着他。
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他笑了,把她拥在了臂弯里,气息流连在她脖颈间,开始使坏:“那,今晚就不走了?”
她轻嗯了声,以为他这是想要她。
可那晚,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破天荒的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将她困在怀里,亲了一遍又一遍,吻得若即若离,要深不深,吻得她头脑发胀,心底发痒,最后却使坏什么不做。
她以为这是他新发掘的手段,人都扑上去了,他又将她制住,只低笑说:“哎,那什么没了,算了。”
她羞,用脚狠狠蹬他。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这是他唯一不肯纵容她的事儿,除了她每个月的那几天,他几乎很少有放过她的时候。
他沉迷于她,恨不得夜夜笙歌。
南苡当初怀疑过这人是个风月场的老手,可后来翻他的手机,又总是干干净净没什么痕迹。
她也懒得去追究这种事情,怕是一枕槐安的事儿,说不清哪天两个人就断了。
可那天晚上他愣是没碰她,将她转了身拥在身前,免得自己又克制不住。
这种时刻实在是难得,大概是因为都在心照不宣地避开那些事儿,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谈话的内容反倒清淡了许多。
那晚她也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疑惑的事儿——当年在平安镇时的那盏楼道灯。
就他们一层楼有,平时明明灭灭的也挺正常,可就是觉得怪怪的,像个……
“记录仪?”他悠悠开口。
就是记录仪吧?她怒瞪这人。